到了年后,吴魁带领手下军队配合朝廷派来的大军,冒雪从北关出发,兵分两路追击北胡残军。
不得不说,这次吴魁能胜得利于天时和人和。天公不作美,北胡自打夏季开始就因粮草短缺而困乏,现在人人饿的四肢无力,马匹也瘦弱不堪。
等扶余国大兵压境之时,真是只能勉强应战,全无以前骁勇善战的气势。
最后被扶余国大军一前一后夹击,历经十几次惨烈战役,最后直打进了北胡的老巢,杀得营地血流遍地,取了北胡王的首级,又掳走大批女人和马匹,吴魁领军胜利回关。
经此一战,吴魁报了吴家的血汗深仇不说,又因为赶在刚出正月的祭祀之时将捷报传回了京城,圣上听奏圣心大悦,还得了封赐。
圣上深觉自家乃千古明君,解决了赵家几代皇帝都犯难的事情。所以在祭祀之时,他还特意屏退众人,独自跪在太庙的大殿中低述自己继位以来种种功绩。
语气恭敬、内心得意的圣上抬头看上面密密麻麻摆着那些赵家祖宗的牌位,心道:父皇,虽说您本来不太想让我得这位子,可是您看,除了我还能有谁做得这么好呢?
靠您那个戴着面具的大儿子吗?他太弱了,要不怎能被我们母子一点儿计策就进了圈套,就他那个心计本事,一把好牌都能打烂,又怎能统得了如此之大疆域的扶余国,更不要说立下这不世之功了。
再说要不是儿子我干净利落继位,现在哪能除掉北胡这个心腹大患!父皇,您就在那里好好看吧,看我如何创造一个盛世出来!
等出了太庙,圣上雄心勃勃神采满面,登基以来,他嘴上对外口口声声宣称自己是正统,但多少还是有些心虚。
便是打败了河州叛军,也不敢去市坊之间微服私访,唯恐听到有人说自己是杀父弑兄、篡取皇位之人;
可是现在,自己派兵打败了北胡,这回便是再刁钻的文人也要讴歌作诗赞他圣明的。
高兴之余,下旨宣原来吴家通敌之案乃是先皇被奸人欺瞒,刚才祭拜之时,先皇托梦自己,要给吴家平反,不单如此,又给吴魁封了个镇北王,让他驻守北关,为他赵氏王朝世代守疆。
接到圣旨的吴魁捧着这金黄一卷,苦笑起来,态度十分恭敬地送走天使,又遣人奉送金银若干,然后与阮小七和侯庆走进密室。
随手撇掉那卷圣旨,吴魁仰天长叹,对阮小七二人道:“咱们兄弟如此出生入死,却只能将身家性命维系于他人,真是可怜可叹。
而那人高高在上,如今随手一挥,本是罪臣吴家又成了世代忠臣良将,可怜他们却只能在地下享受殊荣了。”
阮小七也完全没有受封的喜悦,皱着眉头轻声道:“卸磨杀驴,大哥,咱们还是小心为妙。”
吴魁擦拭手上的宝剑,点头沉声道:“我虽杀得北胡蛮人不敢犯边,也想将那头领的儿子吃吃我吴家孩儿受的苦;
但时不待我,却不能凭心行事,那北胡王子就先留着。不过,我又没个家眷,突然出来个孩子惹眼,小七,你说让谁养他合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