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用救济款!!他,他怎么敢?这可是重罪啊!”
林芳菲有些不敢相信,大周对于官员贪污有严格的规定,一不小心掉脑袋都是有可能的。胡敬元怎么可能明知是死罪还要去犯?
“本来他是不敢的,可是胡敬元之前想要做成绩,向上头申报了一个水利工程,这事儿上头已经批了,款项恰好是今年能下拨。这笔款约摸有一万六千两银子,胡敬元再在别处找补找补,也能暂时堵住这个缺口。至于那个水利工程,支上个空架子拖上几年上头也说不出什么来。如此一来,即能救人又不会被人发现他挪了款,这样的事情他自然敢做。”
“只是胡敬元怎么也没想到,原本预定两个月之前就应该拨下来的水利工程款项,却因故拖延了,至今未拨不说,具体什么时候拨下来也难说,这笔款成了个无期的死款。没有钱,他就发不了救济粮,没有救济粮,下头的饥民就嗷嗷叫饿。到现在各镇各村已经多多少少都有饿死人的情况发生了,上头已经催了胡敬元好几回,他又怎么能不急?”
林芳菲恍然:“怪不得他连自己女儿下半辈子的幸福都顾不上了,若是这窟窿不堵上,他们胡家就不只是损失一个胡程程那么简单了。”
“这么大的窟窿,只有贺家那个实力能堵上。可是偏偏贺家又拖着不肯成亲,只要多拖一日,这救济粮就多一日发不下去,胡敬元自然狗急跳墙了。只要胡家与贺家的亲事一成,胡贺两家就是一体了,到时候这笔钱贺家是拿也得拿,不拿也得拿。”
林芳菲短暂的惊讶过后,面色一寸一寸的寒下来:“胡家这是要把贺家榨干了啊!他家自己闯下的祸,凭什么要拿贺家去堵?这也就不说了,胡敬元挪用救济款的事情,就算是将窟窿堵上了,可是这事一旦日后被人揭发,贺家无疑是也要跟着受牵连的,这,这他们榨干了贺家还不算,这还要拖着他们坠入深渊呐!”
“所以说,你和贺家耍一点小技俩想要退掉与胡家的婚事,那是不可能的。就算两家撕破脸,也要费一番工夫才能退了这门亲事。”
“不行我得赶紧回贺家一趟,把这事儿跟他们说说。胡家出了大事,不能拖着贺家一块儿去送死。贺家无论如何也是不能成了这门亲的,这可不只是媳妇不孝顺那么简单了。已经到了不得不撕破脸的地步了。”林芳菲说着就要上马车,被江夜一把拉回来:
“你先别急。这事儿非同小可,急不得。”
江夜说的对,越乱越容易露马脚。
林芳菲捏着手指平静了一会儿,才渐渐冷静下来:“可是这事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江夜微怔:“我我动用了一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