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余竞瑶眼睛闪闪的,溢着喜悦。见她这么兴奋, 沈彦钦眉头一蹙, 有点后悔了。“算了,你还是别去了。”
“殿下!”余竞瑶甩开了锦被, 扯住沈彦钦的衣襟, 翘着唇, 颦眉正色道,“你是皇子, 说话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这一副对峙的架势把沈彦钦逗笑了,扣住了她的手,“好,带你去。不过一路听我安排。”这一松口,余竞瑶笑了,闪着明眸,“什么时候没听你的。”
二月二那日,一早醒来, 沈彦钦便安排起来。花朝节,全城的男女老少都会祭花神,食花糕, 出门踏青。姑娘们更是几人聚在一起, 结伴游春野步。今年的花朝节, 天晴气清,出门的人定不在少数,沈彦钦有点后悔选这么个日子了。
担心车马颠簸, 他让余竞瑶乘轿出行,慢是慢了点,但更舒服安全。随着一声吆喝,八个穿着宁王府统一服饰的轿夫动作熟练,稳稳当当抬起绿呢锦帘的宽轿,出了王府的轿厅,逶迤而去了。轿旁,高头骏马上,沈彦钦昂首挺直颈背,面容寡淡地目视前方。
“你可让我好等啊!”
余竞瑶还未下轿,便听到外面的人唤了一声,是睿王。沈彦钦掀了轿帘,抚着余竞瑶出了轿子,由一众人伴着,睿王迎了上来。
“你约我来的,倒是让我等这么久。”睿王走上前来。
沈彦钦笑语,“一会让睿王两球如何,算我致歉。”
“听听,好大的口气,还要让我两球,只怕一会这两球你想让还让不出呢。”说罢,他长笑一声,拍了拍沈彦钦的肩,续言道:“要做父亲了,恭喜你啊。”
说罢,他转向余竞瑶,余竞瑶这才低身施礼,却被他拦了住。“家人相聚,且你有身子不必多礼了。听舅父提起你有孕的事,但我一直脱不开身,也没瞧瞧你。”
“哪里,睿王不是遣人送来那么多贺礼了吗,表哥惦记竞瑶,竞瑶明白。”余竞瑶笑了笑,“今儿是宁王照顾我身子不便,所以才乘轿来的,让睿王久等了,竞瑶道歉。”
“我不过说说而已,知道他体贴表妹,我心欣慰啊!”说着,朝后瞥了一眼,只见他身后站了一位玉面娇容的小姐,是他的未婚妻楚幼筠。楚幼筠挽裙而上,款款如云出岫,立在睿王的身侧,对宁王和王妃施礼。
许久不见,楚幼筠更是标致了,皓齿明眸,朱唇不点而红,肌肤胜雪,分明都是淡淡的,却美得惊艳。和同样盛颜娇艳的余竞瑶比起来,倒多了份超出年龄的雍容,让人乍然感觉上去很熟悉,很像贵妃。许是一直养在贵妃身边,潜移默化的吧,余竞瑶淡然扫了她几眼,总觉得她的容貌看上去好像和贵妃都有几分相似。
走进,余竞瑶才发现,这是个私人庄园,主人倒也是个有才情的人,一入门便一进五重前院,门屋、轿厅,宴客堂和上房后,还有一个占地进十亩的花园。园中水榭亭台,奇花异草,很是考究。驳岸犬牙交错,曲折有致,构成水陆萦回,看来没少下功夫啊,不过一小花园而已,造出了园林之风。
余竞瑶本就喜欢花草,流连些许,这庄园主人看了出来,卑躬上前来介绍一番。
“王妃喜欢花吧,虽是花朝节,这个季节盛开的也不过是些耐寒的木本花,好些南方的花都没开呢。再过两月,再过两月王妃再来我这,便可以瞧到我这好些世间少有的花种,还有南洋暹罗的,东洋倭国的,还有西域的,只要让我知道,我便能把它栽进来。”
“这气候差距这么大,养得活吗?”难不成这个时候就有温室了?
“那是自然,这宅院后,倚山我造了个园林,请的是江南名家设计的,特地建了两亩大的花房,不同隔间,营造不同气候。我那园林里有个土窖,烧火升温,寒冬腊月,牡丹一样绽放。”这庄园主人越说越兴奋,五十多岁的年纪,自豪起来,豆样的双眼泛着光,像个孩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