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制的房门被合上,少了月光的照明, 屋子里瞬间就暗了下来。
聂诃有点发愣地看着屋中的景象, 有点不明白, 事情怎么就突然发展成这样了。
……难道不应该是厉南烛突然动手, 然后在一阵箭雨当中,和顾临安一起,或是横死当场,或是带伤逃离吗?现在这是个什么情况?
眼见着顾临安关好门后,不紧不慢地走过来在厉南烛的身边坐下, 聂诃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当然,想必那个还杵在屋子里当摆设的张统领,肯定比她还要不好。
只不过, 对方这会儿还是一动都不能动, 聂诃也就没法知道,她心里头到底是什么滋味儿了。但不必多想, 被自己向来都看不起的男人给阴了,某个自视甚高的人的心情,肯定不可能好到哪里去, 尤其她这会儿还成了对方手中的待宰羔羊。
而相比起聂诃的惊讶与不可思议来, 厉南烛的反应显然要平淡得多。
“疼吗?”厉南烛伸手握住顾临安受伤的手掌,眼中浮现出些许疼惜的神色来。她从怀中取出先前在山脚下的石家村讨要来的药酒, 小心地给顾临安清理伤口,那眉头紧蹙的样子,就好像受伤的不是对方, 而是自己一样。
顾临安闻言弯了弯眸子,露出了一个笑容:“亲我一口就不疼了。”
“……”很显然,这句自己不久前才说过的话,就这样原封不动地被扔回来,就是厉南烛也有点吃不消。
她轻咳了一声,腆着脸凑过去,在对方的唇角印下了一吻,这干脆利落的动作,倒是闹得顾临安一愣,继而忍不住摇着头笑了起来。
“吃醋了?”他瞥了一眼站在原地无法动弹的某个叫,笑意盈盈地问厉南烛。
这个人肯定是不可能因为刚才他和张统领之间那些看似亲密的举动而生出什么芥蒂来的,只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找回一点场子罢了。
听到这话,厉南烛抬眼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但那眯起的双眼,却已经说明了问题。
笑着看了某个难得地使了小性子的人,顾临安唇角微扬,突然开口说道:“刚才做得不错。”
屋子里另外两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了,正好给了他动手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