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个好天气, 盛清清一大早就被明香明荷给了拎起来, 梳洗一番就去正院儿, 被林氏按着翻来覆去的又讲了一遍宫廷礼仪。
好不容易停了,动筷吃了两个包子,外面就传来三秋的声音说景国公已经外面等着了。
盛清清苦哈哈地又塞了个包子在嘴里, 叫明香抱好檬星星,在林氏不停的叮嘱声中匆匆出了门。
长乐宫是当朝太后的住处, 能住进这儿的那都是最后的胜利者。
许太后年逾五十,她在皇后的重华宫里住了二十年, 在这长乐宫也已经住了将近十四年了。
皇宫的生活枯燥而无味, 当皇后的时候还能跟嫔妃斗,跟儿女玩,顺带着跟她家那口子调调情。这当了太后了,她家那口子乘着黄鹤拜佛祖去了,嫔妃呢成了太妃天天凑一堆儿打叶子牌,儿女啊大了, 成家立业忙得很,也没功夫陪着她个老太太。
许太后抱着一只九罗进贡来的雪白猫儿, 坐在长乐宫的正殿里唉声叹气。
两排列开的粉裙宫女目不斜视,仿若什么都没听见。
“兰花儿啊……”许太后终于停下了叹气,她摸着白猫的脑袋, 幽幽地出了声儿。
立在许太后身边穿着藏青色衣裙的宫女顿了顿:“太后娘娘,奴婢是兰画儿。”
许太后扯了扯嘴角:“你们这名儿也太像,谁给取的?这不诚心为难哀家吗?”
兰画双手交叠在腹前, 带着三分笑:“回娘娘的话,奴婢们的名儿都是您自个儿给取的。”
许太后有一瞬间的沉默,她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面上有些虚弱:“哎呀,哀家头又疼了。”
兰画接过小宫女端上的药碗,将那黑漆漆的汤药放在了漆红桌几上,她往前推了推,三分笑:“太后娘娘喝药吧,奴婢保准儿您药到病除。”
散发着浓浓苦味儿的药汁冲击着嗅觉,许太后差点儿捂着嘴吐出来,她正襟危坐,紧紧地抱着被药味儿熏得想要逃跑的猫儿,正色道:“哀家凤体安康,头不疼了。”
“既然娘娘的头不疼了,那玉夏就把这药汁儿撤了吧。”兰画招了招阶下的小宫女,小宫女麻利上前将药给端了下去。
苦涩的药味儿残存,许太后嫌弃地掩了掩鼻:“兰花儿啊,看你干的好事儿,还不快去叫人取了月中雪来放在炉子里点着,我儿媳妇还没进来呢就该被熏跑了。”
“娘娘,奴婢是兰画儿。”兰画回了声儿,依着她的意思叫人往后殿去取月中雪来。
“兰花儿呢?”许太后瞪了她一眼:“往哪儿去了?”
“回娘娘的话,一大早,您就叫兰花儿去花房给您取新品兰花儿去了。”兰画站的端端正正回道。
“哀家想起来了。”许太后斜靠着在椅子上,抚摸着猫儿那似绸缎般光滑的皮毛:“兰花儿啊……不,不对,兰画儿啊,你见过哀家五儿媳没?”
“回娘娘的话,奴婢没见过。”
“你说儿媳妇长啥样?”许太后皱了皱眯了眯眼:“听说是个病娃娃,丞相还把人送到药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