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挂钟的时针已经悄悄溜过了十一点。
简希抱着手臂站在门口思考了大约三四秒钟的时间, 余光看见贝贝缩成一团蹲在沙发背上, 睁着瓦蓝瓦蓝的圆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们看,正在犹豫,就听见方景洲轻笑了一声,侧身从她身边绕了过去:“逗你的, 我走了。”
本来简希还在“大半夜留一个男人在家是不是显得不太矜持”和“他累了一天这么晚开车回去会不会疲劳驾驶”之间摇摆,方景洲退了这么一步,反而无限放大了她心里的过意不去, 见方景洲真的要走, 几乎是没怎么过脑子,下意识地抬手揪住了他的袖口。
“要不你就睡在客房吧。”
男人被她的动作逼停了脚步扭过头垂睫盯住了她揪着他衬衫袖口的几根手指。白皙、纤长,还带着一点怯怯的感觉。古人曾用“指如削葱根”来形容美人的手指,大概具象来看,就是她这个样子。
方景洲错开视线, 轻轻点了点头:“好。”
他真的是陷得太深了。
简希纠结的内心终于舒畅了起来, 不过没松手,直接抓着他出了卧室朝次卧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警告他:“我呢,建议你临睡之前锁好房门……”
“今天是月圆之夜吗?”方景洲被她拉着,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悠悠地问道。
“嗯?”沉浸在自己的话语体系里的简希推开次卧的房门,回头看了方景洲一眼,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男人莞尔一笑,“我以为你叫我锁好门, 是因为你晚上要变身?”
简希:……
请分清楚谁才比较像狼好吗……
“锁不锁你随便吧,反正我是锁的。”简希回头朝还蹲在沙发上但是已经开始愤怒地哈气的贝贝扬了扬下巴,口起甚是恬淡地解释道:“我周末起得晚,可贝贝一大早就会把猫粮吃光求投喂,进不去我的门的话……明早把你踩醒可不要怪我。”
原来是怕贝贝一怒之下撕了他。方景洲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床单被单都是新换的,里边有配套的一个小卫生间,如果你有事起得早,直接走就可以,不用等我,我会睡到中午才醒的。”简希一边给方景洲展示了一下她的“客房”,一边像小旅馆老板娘一样碎碎念地说道。
方景洲一一应下,刚点了点头,就见简希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伸了个懒腰,说道:“好了,我要去睡觉了,晚安。”
男人目送她晃晃悠悠地出了次卧,一路飘去阳台给贝贝加了水加了粮,才打着哈欠回卧室去了,在她身后轻轻补了一句:
“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