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6)

宠妻为后 寒木枝 13206 字 3个月前

在理极了,一张脸很是不愤:“你们说我女儿收人钱财,里应外合,可有证据?”

这便是彻底要维护妻女,与老太太、世子爷和四爷一行人划清界限了。

四爷看着这样的大哥,心底失望极了,不说话。

大夫人秦氏便以为四爷甄峻没证据,反击得越发凶猛,指着一声不吭的四爷对丈夫道:“看吧,看吧,啥证据都没有,不是诬陷又是啥?”

“他带纪姑娘出去踏青,却让纪姑娘被人掳走,怕担责,就要咱们大女儿来背黑锅?”

“还要不要脸了?”

大夫人秦氏越说越来劲,仿佛谎言说多了,就能变成真的似的。甄宝铛见四叔不说话了,也以为四叔确实没证据,先头只是诈她罢了,越发庆幸娘亲的“死不承认”就是妙。

老太太、萧氏、世子爷、四爷都默不作声,看着大夫人母女跟唱戏似的,将甄宝铛洗得一清二白,脏水全往四爷身上泼。

院子里坐着的宝铃和甄宝琴,听着堂屋里的吵闹声,都有些坐不住了。宝铃皱着眉,怎的闹到最后,有理的反成了大夫人母女?滔滔不绝地数落四叔?

甄宝琴却是嘟着小嘴不知在想什么,良久才皱着眉头道:“四妹妹,咱们四叔不是这种人,是不是?若我姐真没做过,四叔不会冤枉我姐的,是不是?”

宝铃一愣,三姐姐甄宝琴真是个是非分明的人呐,可惜了,怎么就投胎在大夫人肚子里了,若是投胎在自家娘亲肚子里,该多好。

正想着时,见院门口进来一波人,有四叔的人,也有自家娘亲的人……宝铃隐隐觉得,今日会发生大事,绝不仅仅是吵一架这般简单的。

却说堂屋里,大夫人秦氏正激动得唾沫四飞时,堂屋门开了,竟来个回话的婆子,低声在老太太耳边说了句什么。

老太太厌恶地看了眼大夫人母女,冷冷道:“让他们进来。”

见到来人时,大夫人秦氏脸色都变了。

一个四旬的中年男人上前拱手道:“见过国公夫人,小人是同纪钱庄的管事,小人姓崔。”

老太太点点头。

世子夫人萧氏听他自曝是同纪钱庄的管事,就知道要说的是那一千两脏银的事,正色道:“崔管事,这几日可有收到过一大笔银子?”

崔管事不敢直视贵夫人,低着脑袋道:“是,前日下午收到过一千两银子的存款,便是身后这两口箱子。”

打开来,箱子里满满都是银子。

崔管事还从怀里掏出票据来,婆子接过,呈上来一看,抬头就是大夫人秦氏的名字,秦虹。

崔管事还当场指认存款人就是跪在地上的大夫人秦氏,连她那日穿戴是啥,都有账本上的图画可比对。原来同纪钱庄有个习惯,客户的形象特征,会有一个专门懂画的人隔着隔板,透过隔板上的小圆洞,观察仔细后迅速画下来,以备今日这样的特殊之需。

老太太看过图画后,直接将票据耍到大爷脸上,冷笑一声:“敢情谋害纪姑娘一事,还不止你宝贝女儿一人,连同你妻子都一块参与了?真真是一对好母女!”

脏银是物证,崔管事是认证。

至于其他的人证,唐姑娘身边的黑衣人,也被担架抬了进来。将他多次与甄宝铛交接的事,一一交代清楚,何时何地说了何话,可谓是事无巨细。

“人证物证都有了,你俩还要抵赖吗?”老太太厉声喝道。

甄宝铛从没见过祖母这般凶,吓得战战兢兢,话都不敢接了。大夫人秦氏本就不大聪明,见谎言被拆穿,一时也六神无主,只频频望向丈夫,期待他能救她们。

可大爷是个软包,眼见自己妻女做了恶,立马怂了,哪还敢与老太太抗衡。站在那里,屁话都没一个。

很长时间没说话的四爷甄峻开口了,望向大夫人母女,恨道:“我有一事不明,纪姑娘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何你们要与恶人联合,将她掳走?对你们到底有什么好处?”

这个,大夫人秦氏和甄宝铛自然是不会交代的,沉默以对。

看热闹的萧氏突然开口了:“你俩不说,自然有人替你们说。带上来!”

在大夫人秦氏愤怒的目光下,她的心腹琢玉被婆子带上来了。

琢玉不敢看大夫人,跪在一旁,直接道:“大夫人说了,眼下世子爷膝下没有儿子,若纪姑娘被掳走,四爷就不会成亲了,还说,日后四爷无论相中谁家姑娘,都如法炮制,四爷自然就永远成不了亲了,不成亲就不会有儿子。这样一来,三位爷里,就只有大爷膝下有儿子,国公爷的爵位迟早都得落在大夫人的儿子身上。”

琢玉话音一落,世子爷和四爷都震惊无比。

大夫人秦氏却跳起来要去打琢玉:“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本夫人待你这么好,你就是这般对我的?”

一个打,一个躲,惨叫声连连。

老太太话都不想说了,只拿眼瞧着刚进门的国公爷甄严。

大爷甄辕偷偷瞧了眼父亲的神色,脑门上的汗

直掉。他知道父亲最恨兄弟阋墙的事,心底恨死秦氏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婆娘了。

国公爷甄辕突然怒吼:“够了!此等毒妇还留着做什么?送去尼姑庵修行!”

本朝,犯了大事的妇人,都会送往尼姑庵,短则三年五载,长则一辈子。

“甄宝铛也一块去!”

“不,不,公公,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是这该死的奴婢被世子夫人收买了……”大夫人秦氏猛的跪在国公爷跟前,苦苦磕头。

甄宝铛吓坏了,她今年十岁,若是好几年不出来,铁定会错过花期的,她还怎么嫁人?何况,在尼姑庵待过的人,谁都知道是犯了大事的,日后哪里还有好人家肯娶她?

“祖父,宝铛知错了,知错了……”甄宝铛哭着求饶。

外头的甄宝琴也突然哭着喊:“娘,姐姐,你们怎么啦?”

“娘,姐姐……”

正哭声冲天时,萧氏突然站出来,对国公爷甄严行了个礼:“儿媳妇还有话要说。”

大夫人秦氏和甄宝铛如同溺水的人看到了救命稻草,期盼地仰头望着萧氏。她们知道,只要龍郡主肯替她俩求情,国公爷一定会给面子的。

哪知,萧氏瞥了眼大夫人秦氏,突然道:“大嫂,你鼻子上的伤是怎么来的,那只发狂的小白鼠,还记得吗?”

大夫人秦氏一愣,这是哪跟哪?

“你不记得了?本郡主还记忆犹新呢。”萧氏敛敛情绪,将当初大夫人秦氏如何收买宝铃房里的小丫鬟,偷盗出小宝铃的贴身衣物,交给训练小白鼠的商贩,让商贩将小白鼠训练成“一闻到小宝铃的气息,就发狂,就猛咬猛撕的小白鼠”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个清清楚楚。

“可谁想到,事到临头,那小白鼠却真疯了,咬错了人。”

萧氏盯着大夫人秦氏丑陋的鼻子道:“你这回知道,本郡主为何不愿意给你多请几个太医来了吗?因为,你活该!”

心思歹毒的人,就活该破相。

萧氏最后望向国公爷甄严,道:“若公公不信,大可问琢玉,她可是大嫂曾经的心腹,没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大夫人秦氏惊呆了,她从来不知道萧氏竟早就知晓实情了。

家里受了世子夫人萧氏恩惠的琢玉,自然是实话实说,将小白鼠害人事件说明白了,顺道还说了些旁的坏事,譬如当初还想将秦家那个“被人破了身”的表妹说给四爷为妻。

林林种种的事加起来,差点没将国公爷甄严给气死。面朝大儿子甄辕,大怒:“这样的毒妇,还等什么?不休掉,还留着过年吗?”

萧氏立马示意含翠去拿笔墨来。

惧怕父亲的大爷甄辕,吓得双腿都软了,忙接过丫鬟拿来的笔,立马就写休书。

“大爷,妾身伺候您十几载,为您生儿育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大夫人秦氏跪着膝行过去,扯着大爷的衣摆嚎哭。

她哪里想得到,大爷见到她破相的脸,恶心得想吐,这样的黄脸婆他才不要呢。何况,还心思这般歹毒。帮他谋求世子之位,她再歹毒他都能忍,可为了世子之位以外的事作恶,连累他都在父亲那儿得了个不好的名声,害他离世子之位又更远了一些,他就嫌弃她歹毒了,写起休书来简直快得不行。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写好了,还盖上手印。

“拿去!”急于与黄脸婆撇个干净。

被休的秦氏哭嚎个不停,甄宝铛一开始还抱着爹爹的腿,跪在地上为母亲求情,后来见祖父和爹爹都铁了心不要母亲了,甄宝铛立马为自己考虑起来,再与“歹毒”的母亲好,说不定会得罪祖父和爹爹,她日后的婚姻还捏在祖父和爹爹手里呢,可是不能得罪。

想明白了这层,甄宝铛立即闭嘴不言了,光听母亲一人干嚎。

国公爷甄严皱皱眉,转身进了内室。

国公爷一走,老太太这个继母也走了。

等候在外头的婆子,听到世子夫人萧氏叫唤后,立马进来拖着被休的秦氏就走,两人架起她往二门的马车上带,当即就要送回秦府去。

甄宝琴知道没娘了,一路哭着追出去,声音都快喊哑,“娘,娘……”

宝铃看着一路追出去的甄宝琴,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半个时辰后,甄宝铛也被送走,送往京郊的一座尼姑庵,自行忏悔恕罪去了。

走时,甄宝琴也一路哭着喊:“姐姐,姐姐……”

追在马车后,足足追了三条巷子,跑得小脚都磨出了水泡,声音彻底哑得不行了。

第 48 章

第 48 章

宠妻为后49

甄宝琴是个好孩子, 追出三条巷子,直到带走姐姐的马车消失成了黑点点, 再也看不见了, 宝琴才坐在地上嚎哭。

“姐姐……姐姐……”

小小的人儿,嗓子干哑得直咳嗽。

豆大的泪珠挂在修长的睫毛上,谁看见了, 谁心疼。

伺候宝琴的丫鬟, 一路追着跑过来,也是气喘吁吁的。前前后后不到两个时辰, 小主子就遭遇了失去娘亲和姐姐的双重变故,丫鬟不知该怎么安慰,茫然无措地蹲在地上陪她。

甄宝琴不搭理丫鬟,只坐在地上哭, 两只大眼睛肿成了核桃仁。

“宝琴, 来,四叔抱。”四爷甄峻是个爱憎分明的,对大夫人和甄宝铛不喜欢,那是她们的事,与甄宝琴无关。喜欢这个小侄女,站在甄宝琴身后, 见她坐在地上嚎哭了一刻钟了,嗓子哑得不行, 四爷甄峻很心疼,绕到她身前来, 一把掐住她双腋往怀里抱。

拐过一条巷子,又一条巷子,一路抱着往甄国公府走。

四爷甄峻自己没有孩子,但对照顾孩子却一点都不陌生,在他面前宝铃不知闹过多少回,是以哄小娃娃很有一套。大手时不时拍拍宝琴的后背,又时不时摸摸她后脑勺,嘴里的话温柔极了:“宝琴乖,四叔最喜欢抱你了。”

“我们家宝琴最听话了,人人都喜欢的乖宝宝。”

甄宝琴的小下巴搁在四叔宽厚的肩膀上,泪珠儿颗颗掉,很快濡湿一片。但有四叔温暖又宽厚的怀抱,小宝琴渐渐止住了嚎哭,慢慢变成小声的抽泣。

“三姐姐,这个给你……”

宝铃很喜欢甄宝琴,自然不会丢下她不管,拿着一个小糖人站在甄国公府大门口等,遥遥见到四叔抱了宝琴回来,立马拿着小糖人跑出老远去迎接。

“尝一口。”宝铃站在高大四叔身后,高高抬起手向宝琴的嘴凑去。宝铃知道宝琴是个超级大吃货,有了好吃的,虽然不说能忘记眼下的剧痛,但至少能缓解很多的。

宝琴哭得脸都花了,下巴上挂着泪。陡然看到宝铃关怀她的脸,莫名的一种说不出的暖意,可她实在没胃口,摇摇头不吃。

宝铃没法子,只得拿回小糖人。

“我要喝水。”哭了半天,宝琴口渴。

四爷甄峻怕宝琴回大房,独自面对空荡荡的大房,会更难受,便直接抱宝琴去了宝铃的海棠院,两个小娃娃在一处,兴许宝琴能快点走出来,又恢复曾经的爽朗。

听到宝琴喊渴,宝铃屁颠屁颠地爬下木榻,亲自拎起茶壶倒了盏茶,小心翼翼捧给宝琴喝。

宝琴咕噜咕噜灌下去了,还要。

宝铃又倒了一盏来。

“宝铃,你对我真好。”宝琴拉着宝铃的衣袖,瘪着嘴又想哭,从今天起,她就是没娘疼,也没有亲姐姐可以拌嘴的人了,怎么办,想想就想哭。

好在宝琴还小,只是个六岁大的小娃娃,哭过痛过,在宝铃这里住了七八天,有人好好伺候她穿衣吃饭,又有宝铃陪她玩陪她疯,连四叔都迁就她,好几次亲自从林子里抓蛐蛐给她玩,逗她开心……十天半月过去,心情也就恢复得差不多了。

待半年过去时,宝琴又是当初那个活泼可爱,会疯会闹的小女娃了。

“呀,下个月四叔就要成亲啦,怎的二姐姐还没回来?”

二姐姐指的是宝铃的亲姐姐,二姑娘甄宝凤。

八月桂花香,七岁的甄宝琴爬到树上摘桂花,昨夜梦见桂花糕了,她嘴馋,一大清早就将宝铃从被窝里拉出来,说是亲手摘的桂花做糕最香了。

边摘边想起二姐姐也喜欢桂花糕的,有一年除夕,二姐姐可是连着干掉三块桂花糕。

宝铃也想姐姐了,坐在高高的枝头,用花剪剪下一截满是黄嫩嫩桂花的枝子,闻着上头雨露的清香,笑道:“昨儿姐姐来信了,说是月底就与外祖父回京啦,铁定赶得上下个月的大婚。”

二姑娘甄宝凤,去年下半年,被外祖父庄王爷带着去江南游学去了。本来预定今年秋天回来,没想到四叔要大婚了,甄宝凤和外祖父立马决定提前一个月回京。

四叔的喜糖,不能不吃。

“等二姐姐回来,又有好听的故事啦。”甄宝琴很喜欢二姐姐的,当年宝铃还不怎么搭理她时,二姐姐就已经喜欢摸着她的小脑袋,亲切地唤她“三妹妹”了。

而且,二姐姐很有学问,一肚子的故事,仿佛怎么讲都讲不完。

这个……宝铃不大记得了。

上一世六岁的事,宝铃确实记忆不深。

“四妹妹,我记得二姐姐不仅喜欢吃桂花糕,还喜欢闻桂花香呢,等月底二姐姐回来时,咱们给她个大大的惊喜,好不好?”宝琴突然想起什么,越想越兴奋,攀折树枝朝宝铃倾斜过去,凑在耳边嘀咕了几句。

宝铃一听,眼神顿时亮了。

一转眼就到了八月底,桂花香正浓时,二姑娘甄宝凤坐着庄王府的马车,被外祖父庄王爷亲自送回甄国公府。不过朝廷有急事,庄王爷还没进大门,就被专门候在甄国公府门前苦等的官员给劫走了,所以进府的只有二姑娘甄宝凤一人。

“宝凤……”

甄宝凤才刚拐过影壁,世子夫人萧氏就激动地扑上前去一把搂住大闺女,出门游学在外,都快一年了,想死萧氏了。

“娘

……”宝凤也激动地钻进娘亲怀里,两只手臂搂得娘亲紧紧的。嗯,暖暖的怀抱,是娘亲的味道,宝凤一张巴掌大的精致小脸深深埋入萧氏怀里。

母女俩激动地搂了好一阵,“宝凤……”和“娘……”一声声交替唤着。

突然,甄宝凤觉得少了点什么,抬起头来四周看看:“娘,我妹妹呢?”

是呢,小宝铃怎的不在?

出门在外,甄宝凤要么不做梦,一旦入梦了,梦里铁定有小宝铃那个捣蛋鬼的。就在回京的路上,宝凤还日日与外祖父念叨她的妹妹呢,“捣蛋鬼”“捣蛋鬼”的唤个不停。

“你妹妹啊,今天早上被四皇子抱进宫去玩了,估摸着晌午过后才会回来。”萧氏眨着眼说谎。

宝凤本能地不信,她今日回来,妹妹还舍得进宫去玩?

妹妹那么黏她,宝凤不信。可转着身子找了一圈,近处、远处都没看到妹妹的身影,只得信了。

心道,莫非她出门一年,妹妹就与她生分了?宝凤一阵恐慌,早知道会这样,她就不出门游学了,她的妹妹有多可爱,她知道。妹妹不黏她了,她比什么都难受。

萧氏见大闺女满脸写了“思念妹妹”几个字,心底偷着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拉着宝凤的手,亲亲热热问着一路上的见闻。

宝凤跟着娘亲一路走回自己凤凰院去,哪知,才踏入院门,宝凤就惊呆了……

院子里,到处黄灿灿一片,主要干道上尽数铺撒了黄嫩嫩的桂花瓣,一直延伸到大门口,延伸到宝凤的脚底下。

宝凤用脚尖踢了踢,小小的桂花瓣飞起来,落在她浅红色的绣鞋上。

“这是你妹妹和宝琴进宫前,专门铺好迎接你的,你可还喜欢?”萧氏拉着宝凤的手,榻上桂花瓣铺就的小径,带她往百年大树那条道上走去。

不曾想,宝凤才来到大树底下,头上突然飘起桂花雨,纷纷扬扬的桂花瓣落在她发髻上,肩上和鞋面上。

紧接着,带有绿叶的桂花枝子也朝她身上扔来。

宝凤蓦地笑了。

反头朝大树的枝桠上看去,横坐在树枝上丢桂花的小屁娃,不是宝铃又是谁:“就知道是你在使坏!捣蛋不改的臭妹妹!”

宝凤嘴里说着嫌弃妹妹的话,脸上的笑容却满满都是幸福。

“姐姐,你可算是回来啦!”宝铃坐在树枝上就开始撒娇了,太久没见疼她的姐姐,想死了,“你再不回来,我都要去江南找你了。”

宝凤松开娘亲的手,大步朝树枝上的宝铃走去,踏上三层高的木凳,双手一抱就将小宝铃从树枝上给抱到了怀里,箍了箍宝贝妹妹的肉肉,笑道:“姐姐才走了一年,你怎的将自己饿瘦了。”

她可想念妹妹曾经的肉肉了。

“只是瘦了两圈嘛。”宝铃这半年运动减肥很见成效,肉眼可见的瘦了,不过身上还是有肉肉的,“不信,你再摸摸。”

宝凤小心翼翼抱着妹妹走下三层阶梯高的木凳,放在地上,小手捏上了妹妹的脸颊,嗯,脸蛋上还是有些肉的。

一年不见,即将七岁的妹妹越发长得粉雕玉琢了,湿漉漉的大眼睛,粉嫩嫩的小脸蛋,笑起来还露出两颗小乳牙,真真是可爱极了,绝对比观音座下的小童女还可爱。

宝凤看着妹妹的脸,都舍不得挪眼了。

正为自己的妹妹越长越漂亮而自豪时,突然一个什么东西砸在了她脑袋上,然后弹跳到了地上。只见是一块红布包着的小东西,掉到了草地上,正要弯腰去捡时,又有一块砸中了宝凤的头。

“咯咯咯”的笑声从大树的树干后头传来。

“宝琴!”宝凤欢喜地叫道。

躲在后头用小东西砸她的不是宝琴,又是谁。七岁大的小宝琴穿着一身与宝铃一模一样的海棠红襦裙,开开心心地跑出来,那笑容,是见到亲人的欢喜。

宝凤虽然出门在外,但对府里发生了何事,还是知道的。心道,看来她的建议是对的,让娘亲将孤零零的宝琴接到二房来,与宝铃一个院子住着,一块念书识字学画,半年下来,宝琴果然将那些不愉快给消化掉了。

看宝琴的神色,这半年过得很好。

宝凤张开双手,一把搂住跑来的小宝琴,对她像亲姐姐似的问东问西。没娘的妹妹,宝凤总是心疼些的。

看亲姐姐那般疼宝琴,宝铃都快吃醋了,小身子也挤过去,宝凤笑着两个妹妹都抱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