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突然跳转到沉重方向,丁汀第一时间把粥碗推得远远的,“不可能,我不信,我还是个孩子呢不会当妈的。”
这事怎么想起来就恐怖。
做妈妈什么的,原本就是很遥远的事情吧。
“你别自欺欺人了,如果有问题应该及时去就医,不论有没有,检查一下总归没错,”邵卿这时收起了嘻嘻哈哈的表情,难得严肃,“你说你冒冒失失来了外地,自己身体都没谱,万一出个意外可怎么是好?”
别看丁汀脾气大,在外不担心她受委屈被人欺负,但在生活常识上,真有点迟钝。
毕竟她小时候在丁家是掌上明珠,全家上下把她捧在手心怕化了,后来嫁进慕家,公公疼婆婆爱,还有个可以抓月亮捕星星的万能老公。
要说她刚离婚就能把自己照顾的全须全尾,邵卿是打心底里不信的。
这会儿丁汀自己也没了主意。
她握着手机,掌心已经微微出汗,脑海里闪过无数种可能。
邵卿见状又趁热打铁地劝说,“你不早就想要个孩子吗?虽说现在你跟慕言之间出现了些问题,但发生的事情总不能一直逃避吧。正好,趁着我在夏城这两天,陪你去医院看看,有什么问题咱也好做打算啊。”
离婚时意气风发,却没想到还有这么多后遗症。
丁汀心软的一塌糊涂,对未来更加迷茫,要是人可以选择休眠时间就好了,她一定要睡到生命的尽头,摆脱这些扰人心烦的破事。
“行吧,那我们明天就去吧,你可一定要陪着我。”
她闷闷不乐,胳膊趴在桌上,都忘了恶心。
邵卿喝了口粥,手搭在她手上,安抚着说,“放心吧,我在呢,全世界都抛弃你,我也还是你的好姐妹。”
要么说,生儿养女谈情说爱,最后都不如一个好朋友。
丁汀悬着地心霎时不再摇晃,重重点了下头。
并且在心里不断劝慰——要坚强,要站得住。
既然翘班了,索性就翘到底,丁汀带着邵卿回到自己公寓。
却不成想,下午四五点正忙的时间,居然能在楼下偶遇慕言。
他正站在密码门前的台阶上,眼睛时不时四处张望,看起来像在等人的样子,神情透露着焦急。
而,经过刚才那番对话,丁汀心事重重,见到他更是有种莫名心虚,下意识就想脚底抹油遁走。
但是想了想,她又能去哪呢?躲得过现在,躲得过以后吗?
在公寓里可以避而不见,上班了不还是有各种理由接触吗?
更何况,慕言显然已经看到她了。
方才紧锁的眉头瞬间舒平,他长手长脚,大步流星时似是带着风,面庞凌厉而刚毅,“听说你提前下班了,我还以为你哪里不舒服。”
其实就是中午惹她生气,慕言特别心虚,一说她拎着包走了,还以为老婆又要跑了。
手头工作立马放下过来堵人。
是挺不舒服的……
丁汀心理素质极差,这小半句话一听又有点心虚,下意识捂住了肚子,然后又惊觉着松开。
“我、我没有,我特别健康,你诅咒谁呢?”
这时,慕言才看到旁边的邵卿。
当初办婚礼,丁汀执意低调从简,且除了奶奶和姑姑一家,就只请了一个好朋友,便是现在这位。
只是,以前慕言不喜欢丁汀和别人接触,也不喜欢别人来家里作客。
在他心目中,那点天地只属于他们夫妻,打扫卫生也只能请小时工,要是真找个保姆日夜住在那栋房子里,他也是不允许的。
是以,丁汀一直以为,他是看不起邵卿。
至少邵卿也是这么认为的。
她虽然平时嘴炮打得响,但是气场强大的总裁本裁站到面前,不由自主还是有些犯怂的。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怂包的朋友总不见得胆子大。
丁汀连忙把人挡在自己身后,“看什么看,我交朋友你也管,整天忙着抓包我,难道我犯罪了没有自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