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之后,丁汀再也没有提起过关于父亲的事情。
慕言也选择了绝口不提,仿佛未曾发生。
只是他回家的时间好似频繁了些,三不五时会主动做饭,尽管有时吃到一半就会被公务缠身而离开,但丁汀莫名却觉得满足。
没有争端的相处,似乎让她安心一些。
学校决定在元旦后放假,各学院老师响应学生哀求和号召,偷偷地提前结了课,又悄悄把期末考试的时间提前了一周。
这种事情屡见不鲜,教务处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其中做起来最得心应手的,当属丁汀。
她把期末考核的要求放在t上播放,并且讲解了一些注意事项,心情颇好地盖上了笔帽,“十三周大家来把作业交上,十四周课程为社会实践,可以不来。”
言外之意‘赶紧滚吧滚吧知道你们心已经飞了”。
欢呼了一声,学生把东西都收拾好,经过讲台时都跟丁汀道别。
像这种张弛有度的教育法,用邵卿的总结来说,就是——
心机。
哼着歌回到办公室,期末来的老师更少,只剩下她跟穆阳。
同处一室的尴尬弥漫,丁汀背上包打算赶紧离开。
临市的天阴沉铅灰,看起来要下雪了。
“今天有时间吗?许老师七十大寿邀请了很多学生,她还打电话希望我能带你去,她很想念你。”
推开门的瞬间,丁汀本来是想无视走过的。
但是,她无法理解许云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因为最近的传闻?
酒会后的那些天,她听说骆家过得不好,几个大项目都阴差阳错失了手,就连好不容易啃下来的合同都出了纰漏,染上官司分身乏术。
而学校里甚嚣尘上的流言渐渐平息。
反而有很多声音正在渐渐透露,她是慕言的妻子。
辟谣速度如此神速还能扭转乾坤,这背后推波助澜的人是谁可想而知。
但……
想要攀附关系而来打听接近的人越来越多。
丁汀深吸了一口气。
恶劣的记忆隐约在脑海里升起。
她努力地咽下了那阵酸楚。
“你告诉她,当初既然没选择我,就决定我们再也不会相见了。”
未被关紧的门后有一阵走廊的灯光,将她背影描绘出一层光晕。
穆阳跟出去还想说些什么。
却突然发现,丁汀比以前更瘦了。
好心情被消磨殆尽,丁汀气鼓鼓地去超市打发时间,在冷鲜区挑挑拣拣,才终于转好些许。
慕言这几天年终盘点特别忙,回家吃饭都是急急忙忙。
她想着今天早点做好,也让他能轻松些。
正在几只三黄鸡中间抉择时,慕言的电话却提前打过来。
“买好了吗?”
……
丁汀下意识往四周看,下午三点钟的超市很冷清,一眼就能望见周边所有人的存在。
他大学辅修了掐指神功吗?
“你怎么知道我在买东西的?”
随即听筒那边传来哂笑,心情颇好的样子,“我在门口等你,买好了出来。”
然后就在丁汀叠声质疑中挂断。
后视镜中倒映出一张好看的笑脸,即使弧度微乎其微,但那双眼睛骗不了人。
最近慕言就像开了窍似的,谈情说爱技能点像坐着火箭飞升。
但是赵西心知肚明,这背后全都是祁言和郭子帆在指点江山,把万年老铁树教的有了些人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