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像着魔一样。虽然有华小姐在,但他的所有生活工作重心全偏转了。他整个人都向找之前的一个叫‘丁柔’的女人倾斜过去,其他的,好像都不重要了。”
“所以连公司也不顾及了?”丁柔问。
“是,虽然他除了这些之外,都在陪着华小姐,营造着外界看上去很恩爱的表象,”秘书有些无可奈何,“可我相信包括华小姐自己在内,都知道他其实在关注什么。而且,他们在一起确实不合适。”
“…我们来谈合同的问题,”丁柔不想继续听下去,如此,背负的沉重感会更大,“这些我不想了解。合同都是从哪些人手里起草的?”
“就这几个。”秘书果断收了话柄,翻出人名单,一一点给丁柔,“或许不只是这几个,法律方面我不是很懂,但这些令人觉得意外的大单子,我觉得不能凭空就可以签下来。”
丁柔看着纸上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的名字出神。
这些…就是老板布下的所有的人名单?
她恍然,纸上的不算多,被秘书圈出来的也只有十几个人。然而,十几个人,要想直接让冷之清垮掉,致命一击,也足够了。
想到此,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致命之爱(冷与柔56)
想到此,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到底还是自己害的…
秘书没有看出丁柔最深层的担忧,倒是对她很是关切这个结果而愉悦了不少,“我就知道,安小姐一定会维护冷董的!”
没等继续说什么,门口忽然响起了一阵冷沉的声音,丁柔和秘书顿时被吸引了过去。
“殷秘书,你怎么在这?”冷调惯了的磁性声音,与他对视的瞬间,丁柔迅速地收回了目光,不想再有什么更亲近的接触。
“冷董?!”秘书更是惊诧不已,“您…您不是去找丁小姐了?”
“是去了,又回来了,你找安妮有事?”冷之清话里话外,都不想撇开丁柔。从他一回来便直奔这里,回办公室前看到秘书桌没人时没有多想。现在,有些想不到,一向为人冷淡的“安妮”会和自己的秘书打得火热。
“噢,没,没什么。”秘书忙不迭对丁柔使了个眼色,往门外退去,“我照您的吩咐,给安小姐端了些茶。”
“殷秘书已经照你吩咐的把茶倒上了,顺便我问了她一些基本情况,”丁柔把话接过去,脸上恢复了平淡,“我要对得起我这份薪水。”
冷之清踱步走到了她跟前,紧紧地盯着她毫无破绽的脸,斜靠坐在了办公桌前,目光看向桌上还在冒着热气的茶杯。
“趁热喝。”
如果她真的是丁柔的话,他真是更为她现在更为纤细的身材而担心了…
“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个?”丁柔有些刻意的冷淡,不想和他继续这样独处下去。
自己不敢看他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实在是害怕会出什么其他的意外亲密。心里藏着秘密,对着一个如此蓄着伤痛的人,连她也觉得自己有些残忍。
“我以为我会很难过,”冷之清的视线凝聚到她脸上,认真地叙述着,就像对着丁柔倾吐心事一般,“我那么多次都以为我可以找到她了,可是,每一次都是一场误会。只是今天,我忽然没有那么难过,相反,还在为你打来的电话而开心。”
丁柔耸了耸肩,有些无奈,“你想太多了,我那个电话是…”
“打了就是打了,没有为什么。”冷之清截断了她的话,仍然沉浸在温暖中,“哪怕是骗我一次,也好。”
打量着总是想要清楚地和自己划清界限的“安妮”,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她。不看她,就会想要看到。长时间地看,却总是控制不住地把两个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
只是希望,这真的不是错觉。
“这里有几个合同,我觉得有些问题。”丁柔开始拿工作说事,“你之前太草率了,我…”
“。这也是关心的一种,不是吗?”冷之清仍然有些咄咄逼人。
问题一抛,丁柔却出乎意料地定住了。
想说只是为了薪水,但自己这种投入的表情早已然出卖了自己,根本是没有办法去掩饰的。
“只是不希望你这里不安全。”她咬着牙,说了几个字。
更深的,她不想说,也不知道是否可以说。背叛组织,老板给的筹码和威胁都足够残忍。她想要的并不多,但需要付出的,却不少。
看着冷之清的状态,她总会不知不觉中质疑自己,当初的选择和后来的承诺,到底是不是值得。
只要他不会死,那么,一切都还好。
她的一己之力很微弱,但是,只能是一场赌博,相信fbi并不是不讲信誉的。
“谢谢,”冷之清蓦地道出两个字,赫然让丁柔表情僵住了,他却反笑,“只是谢谢你。在没有她的日子里,会出现。”
他心碎,也心醉。
假的又如何,他宁愿自欺欺人!
“我要工作
了,还有很多要做,请董事长也去忙。”丁柔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气,下了驱逐令。
“别逼我让你搬到我旁边办公。”冷之清起身,留下一句话。
夜色很深,已经数不清多少个这样的夜晚他无法安眠了。
只是,今晚的冷之清比起往日,多了几分活力的兴奋。
“…真的么?”他压抑不住低沉声音里的愉悦,“。你已经拿到了?马上就要比对?”
“没错,”欧文仍然是戏谑的口气,“抱歉啊,对你的女人动了粗,不过也没伤她,只是一点安眠成分,没有其他的。”
“尽快比对,能多久出结果?”冷之清已经等不及了。
这个主意他是不想的,原本是计划有其他人过来,然后才让欧文有更好的机会。但想不到,一早又会有消息说丁柔出现了。
那个瞬间,他甚至有些怀疑眼前的安妮真的与丁柔无关。但是后来,他却释然了,或许一直等待的丁柔,与眼前的安妮,是真的脱胎换骨的另外一个人。
如果是真的,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他无法想象。现在,迫切想要知道的,也只是确认,安妮,到底是不是,会不会是…朝思暮想的丁柔?
“我会尽快的,但是血样取得不多,机器再快也还是需要时间,你等一等。”欧文宽慰着,“一有消息,不论多晚,也会立即通知你。”
“好,无论。”冷之清努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轻缓地叮嘱,“无论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立即告诉我。”
“没问题。”欧文立即挂断了电话。
“你是说,除了麻醉剂,没有其他的成分?!”丁柔有些不解地看着检查人员,“这个人…立即调取监视录像。”一种不祥的预感袭向心头,她忽然有些慌张。
“不用急,手下的人已经开始调取了。”老板的声音在旁边赫然响起,让丁柔更有些恐慌。
“我…确实是不谨慎了!”她主动承认错误。
“这种事没法避免,所有人的警惕性都还需要提高,”老板并没有怪罪,正说着,手里的电话响起来,他并没有避讳地接起来,“嗯,抽血?想不到,他还真有手段!”
丁柔有些迷蒙,不可思议地看着老板。
抽血…
抽血来验证自己,是不是丁柔?!是冷之清么?
致命之爱(冷与柔57)
抽血来验证自己,是不是丁柔?!
。是冷之清么?
丁柔身体不由地一软,几乎是瘫在了一旁,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是抽血然后验证我的身份吗?…真的没有想到,他的怀疑会这么深…”
紧张不已地,她看着老板的反应,他却是悠然一笑,“怕什么,这些我都已经预料到了,没有什么意外的。血样他的人是取到了,但是,我们的网线布置得更广,立即开始n计划。”
“。n计划?”丁柔诧异地重复着他的话,“是还有什么计划属于我不知道的么?”
老板更是笑得诡异,“所有为了弥补之前或者说挽回之前计划的,都称为n计划。血样可以替换,但丁柔,下一次,你不会这么幸运。”
他的笑容愈发狰狞起来,丁柔的心却是平静下来了。
只要冷之清没有识别出自己,那么,一切就都还有挽回的可能性。看着眼前的老板,她的表情掠过一丝复杂。
但这种表情稍纵即逝,告别组织,她开车回到了公寓,打开门,没有开灯,就着深深的夜色,蹒跚到沙发上,想融入这样的黑暗中做一个深深的思虑。
然而,身体刚刚触及柔软的沙发,便“啊”地惊呼一声,碰到了厚实却柔软的质感之后,是被一只厚重的手紧紧地抓住,往怀里一拽。
“你是谁?!”丁柔不由地锁紧了眉头,她没有更用力地挣扎,更没有太多的轻举妄动,即使是在这个时刻,她也还是不能在不确认对方身份的时候,露出自己哪怕一点点的身手。
佯装恐惧的样子,嗅着对方身上淡淡的酒气,她不知道就在这个凌乱的空当,又会横空遭遇什么。
……丁柔,你是真不记得我了,还是装的?”夜色里响起了她绝对不会忘记的声音,丁柔的心脏随之紧绷起来。
她用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想要推开冷之清,“你放开,我们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你不要把我和你的那个她混为一谈,你这个…”
后面的话还未说出口,唇被猛地封住,只有深深的熏染,伴着柔软的湿热纠缠过来。
呜咽了两下,丁柔伸出双手想继续“努力”反抗,然而,自己给自己定下的反抗能力最高的程度,她没法得逞,不得已,只能任由冷之清的袭击越来越猛烈。
他的唇舌犹如狂风骤雨一般,带着强有力的侵略性,对她的柔弱不堪一击而进攻。
“说,你爱我,想要我…”在呼吸急促之余,冷之清喘息着,放着暗沉低
哑的嗓音,命令性地指挥着。
丁柔的胸口在微微起伏,她几乎是要窒息了,“没法”反抗,导致他的优势更加明显,而她,渐渐地,似乎要再度融化在他的柔软之间了。
明明眼前的他这么强势霸道,吻,却是那么缠绵而令人迷醉。
“你到底是要装到什么时候?”冷之清按耐不住了,在夜色里,用手猛地拖住她的后脑,捧倒自己面前,薄唇轻启,在她的耳畔低咛。
丁柔不禁由此产生一阵阵的战栗感,她竭力从这种朦胧之中解脱开来,挣扎着想要澄清,“我不是她,我不是你刚才说的什么人,你到底要我说多少遍?”
“你只有在着急澄清的时候,才会让我觉得,你的声音还是会有破绽,”冷之清忽然开口,似乎成为一个完全清醒而非酒醉的人,“。丁柔,你的那个晚上,和我在一起的节奏和反应,都和当初一模一样,你为什么这么残忍?为什么就不能承认你是丁柔…如果,明天我就不知道为什么殒命了…”
“没有如果!”丁柔听不下去了,赫然制止了他的话,她实在是听不得他再有这样的假设。
两个人相识以来,经历的生生死死太多了,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次数也太多了,她不想,更不能让他有太多这样的时候。
“你还是为我担心的,不是么?”冷之清却像是一个迷梦中的人一样,不禁失笑,“安妮,不,丁柔,也只有你,才会真的在我说自己会死的时候,这么强势地阻止,不是吗?”
一句话戳中了丁柔的软肋,如果不是夜色的掩饰,她真的害怕自己的表情会再度出卖自己。
还好,在这样的黑暗里,最好的,就是她可以只用假装平静的声音,去修饰自己所有的情绪。
她淡然道,“我觉得死亡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我不希望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会死,包括你。关于你三番五次说的事情,如果真的是像你说的这样,最好可以拿出证据。”
一口气说了许多,她终于可以在冷之清反应之时,倏然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她走向灯开关处,一个指尖的力度,便将两个人置身于毫无掩饰的明亮之中。
反身,看到冷之清那双森锐却带着落寞的眼神正在凝视着自己,她抿了抿唇,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礼貌性地隔离了两个人的距离,“冷董,时间不早了,我不知道您是怎么进入我家的,但我想,非工作时间我是不需要为你工作的。”
“丁柔,你必须要这样么?”冷之清皱起眉头,紧盯着她。
丁柔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我叫安妮,我不知道你刚才的话是在说给我听吗?”
冷之清妥协地再度重复,“好,就算你是安妮。我明天,就可以拿出来你要的证据!”
话说得铿锵有力,看着丁柔已经背过自己的身影,他的心一阵揪痛。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原来不是你就站在我面前,却不知道我爱你。
而是,你明知道我爱你,却不肯承认,你就是我爱的那个你。
背过身的丁柔,紧紧地闭上了眼睛,缓缓地再度睁开,努力地做了一个深呼吸,转身轻快地微笑起来,“冷董,那我等你到明天上午。现在,请你离开我。安妮的家。”
”你,丁柔,你一定要这么残忍么?!”冷之清看着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你是有难言之隐,对吗?--又或者说,难言的苦衷?”
致命之爱(冷与柔58)
“你,丁柔,你一定要这么残忍么?!”冷之清看着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对吗?又或者说,难言的苦衷?”
他紧紧地凝视着丁柔,眸光里满怀着深沉的期冀,如果她现在说“是”,他绝对会当机立断地永远都不放弃。任何过往,她和他之前曾经发生过的,这些日子以来的所有,他都可以不问,只要眼前,只要以后。
然而,丁柔却仍然皱着眉头,有些不耐烦地回答,“冷董,我请你离开。否则,我现在就要报警了!”
她当机立断地拿起手机,拨通了“911”的号码。
安静的屋子里,两个沉默的人,相持不下地,听着听筒里的“嘟嘟”声响后,是英文的询问。
没等对方的问题说完,冷之清刀削一般的弧线微动容了瞬间,他的薄唇微抿了抿,倏然起身,淡淡地说道,“好了,我离开。”
丁柔这才轻缓地放下了手里的电话,严肃地看着他踱向门口的每一步。
“。但是,我会等到你回头找我的一天。”冷之清冷冷地放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门。
检测室里,欧文看着仪器里的数据发呆。
他不知道自己是用手揉了几遍眼睛了,不可置信地自言自语道,“怎么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这个结果,不用说冷之清,就连他,都已经很失望了。
就是因为知道这个结果的重要性,他几乎一夜未合眼地盯着所有的数据,除了中间上了一次洗手间而已。眼前,看着血样被分离
出来的样态,他整个人都仿佛受了沉重的打击一般,垂头丧气的全然无语。
“。你说的…是真的?”冷之清漠然地从宽大的椅子上站起身来,他的脸色变得黯淡发白,“不可能,你再测试一遍!”
欧文说的不是真的,安妮,她…绝对和丁柔有什么关系!
刚刚电话里的消息,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响彻在耳畔,他感觉自己几乎是被逼到了绝望的边缘。
“我…我和你的想法一样,这个神秘的女人一定是有什么来头的,”欧文也无比失落,对着电话仍然在解释,“但是我已经测试了不下三遍了,所有的结果都显示是一样的,就是她根本就和丁柔的匹配度为百分之零!”
电话猝然挂断。
冷之清乏力地坐在了椅子上,几乎是跌落下来的。已经许久,他没有这种当头棒喝一般的感觉了。
心里,满是苦楚的味道。
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已经被水波推向远方了,像是这段日子以来,支撑着的所有的力量,都在瞬间流逝而光。
他伸手,按下了内线电话,“把人力资源经理叫过来。”
很快,人力资源经理翩翩而至,满脸洋溢的笑容在看到冷之清死灰一般的表情时,顿时僵住。他恨不得抹一抹头上的冷汗,欠身问道,“冷董,您叫我来是…”
“有一个员工,给我立即开除!”冷之清的话说得没有一丝余地,让听从吩咐的人不禁大跌眼镜。
人力经理惶然询问,“不知道冷董指的是…”
没等他的问题问完,冷之清利刃一般的眼神抛了过来,“安妮,开除她。立即。”
人力经理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然而,恻隐的私心有些不忍,“冷董,你…可是她是真的很优秀,昨晚她连夜加班,完善了好几个合同,为我们挽回了几百万的经济损失…”
“这个公司,是你说了算,还是我?”冷之清忽然反常地用气势压倒对方,他从未如此不讲道理过。
这一次,没有原因,没有理由,毫无根据地,他就是想要开除一个人。
人力资源经理张了张口,还是没敢再提什么,点头退出了门外。
刚刚离开没有两分钟,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来,冷之清不由地紧紧蹙了眉,“进!”今天他对任何人都没有耐性。
进门的却是殷秘书,她像是鼓足了勇气,才站在了冷之清的面前,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冷董,您…您不能开除安小姐!”
冷之清毫无听下去的想法,只是草率地扬了扬手,拒绝倾听,”还有其他事么?没有的话,可以出去了。”
“就算您开除我,也绝对不能开除她!”殷秘书比他更为反常,“她才是真心地对您好的人,默默地为您做事情,不求回报,您不知道…”
“够了!”冷之清忽然起身,一手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掀翻,“哗啦”的声音,登时从董事长室传到了楼道里。
殷秘书脸色吓得煞白,她着实没有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看着眼前犹如暴怒的雄狮一般的冷之清,她张了张口,闭上了眼睛,却硬着头皮说了下去,“您不了解,昨天晚上,安小姐她连夜看了所有的合同,一夜没有合眼,就是想要发现公司里存在已久的问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