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坐在院子里的一块石头上，用一块灰扑扑的布捂着鼻子，布上已经沾了好些鲜血，看上去有些吓人。

他一边捂着鼻子一边转头看那间林淼住过几天的屋子，心底还是感到不敢相信，转头第十一次问赵子荀，“头领，那真是魏将军啊？”

赵子荀没有理会他这个已经问了十一次的问题，他双手环于胸前，脸上表情有些许凝重，让人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屋子里，奔波了近一个月才走到这里的魏云岚正在深刻体会何为天意弄人。

他坐在屋子里唯一的一张床上，他能闻见林淼留下的，属于林淼的气息，这股气息里有一点淡淡的草木花香，显得与这里的一切是那么的格格不入，也正说明了就在不久前，林淼一直在这里，只是他晚了一步，人便又走了，这回是什么也没有留下，连一句话都没有。

魏云岚做决定向来果断，唯独在林淼身上，他好像永远也学不会干脆利落，他这个从来不会对自己的决定感到后悔的人，此刻竟在隐隐后悔当初没把那叫阿桑和绛秋的两个人送得再远些。

没有他们两个人，林淼又怎么会离开他离开得那么干脆？又怎么会在赵子荀这里又一次离开？

他走得是那样的决绝，像是不打算再回头，这也让心底始终存有两分侥幸的魏云岚开始觉得恐慌，他甚至开始觉得，或许他从来没有了解过林淼。

他不明白一个愿意为了他做任何事，连死也不怕的人，为什么最终会做一个离开他的决定，他不由地想问问林淼，我让你这么失望吗？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魏云岚终于还是推开门走了出来。

院子里只剩下赵子荀一个人，老金已经不见踪影。

赵子荀放下环在胸前的手臂，面容一肃，“魏将军。”

魏云岚脸色不太好，眸子也泛着冷意，不难看出他此时的心情极差。

他看着赵子荀，问：“赵头领，可有办法知道他们往哪里走了？”

如果是刚走没多久，借着马蹄留下的印记或许可以找得到，但是他们一来一回耽误了太多的时间，就算当时真有什么痕迹留下，到了这时也什么都让风给吹没了。

赵子荀用沉默表达不可能和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