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的妻子,大家想必是同情、怜悯的吧。
这是云生月对闻狮醒无私的保护,像是将心脏划开,将她藏进去一样……
杨镧沉默地看着不远处闻狮醒捂着嘴,感动得泪光盈盈、哽咽不止的模样,心想--
这世间再没有第二个有云生月这般身份地位的男儿,能给予她这般的保护了。
事实上,哪怕是街头乞讨的老乞丐,都不会承认自己雄风不振,这是男人的天性。
看来,这姑娘从始至终都没选错。
是他错了,正如小国舅所说,是他……不懂。
杨镧如今不那么抗拒了,他忽然觉得心脏似乎空空的,他也想去「懂一懂」这其中真谛……
可遗憾的是,他依然觉得,没有任何一个女子,值得他如此。
谁值得!?谁配!
若是从前,杨镧必然会傲慢地对此嗤之以鼻,他之所以做不到,是因为没有女人配!
但如此,他却忽然觉得有些空空荡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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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明帝和曹穆之倒是没什么反应,他们的反应是意味深长地对视了一会儿。
而后,曹穆之扶了抚发髻上新鲜娇艳的簪花,不紧不慢地说:「云长吏喝醉了,还不快将他带下去。」
郭小福立即令两个太监上前。
于是,滴酒未沾的云生月恭恭敬敬地行礼告退。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回头看这边一眼,哪怕闻狮醒已经哭得满面通红,眼睛红肿。
云世叔见云生月要走了,这才如梦初醒,骤然站了起来,失声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还要再说什么,永明帝却一个眼神扫了过去:「嗯?爱卿这是也喝醉了?」
云世叔接收到了永明帝的警告,立即闭上嘴,自己找了个借口,要失礼离席去缓缓。
永明帝准了。
「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李致虚忍耐地盯着隔壁那个放肆至极的女人。
樊月英还在用自己求知若渴的眼神不断地扫瞄云生月的下半身,喃喃自语:「不可能的啊,怎么可能呢?他好端端的,怎么会……若是身体有问题,那武功运转应当也会出岔子,至少滞涩啊,但之前我看他明明……」
「你够了!」李致虚忍无可忍地住了樊月英的眼睛。
樊月英先是呆了一下,然后失笑地握住了李致虚的手:「七郎你想到哪里去了啦?我只是在担心我姐妹下半生的『幸』福而已……」
「哦?」李致虚冷笑一声,「如此听来,你对男子非礼但视,是有正当理由,全然没有私心的咯?」
「当然!」樊月英一脸理不直气也壮的耿直。
李致虚:「我信了你的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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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世叔追出去了,湛兮知道,接下来,云生月就要以自己绝佳的政客演技,给云世叔表演一番「男人难以启齿的痛苦」……
让云世叔……让琅云氏,不信也得信。
二皇子呆呆地摸了摸狗头,单纯无邪地眨巴了一下眼睛,问道:「这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