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喜本只是想装装样子,如今却是骑虎难下,只能一边翻看弟弟的手札,一边一知半解的为对方解惑。
真真就是倒二给倒一讲课,一个敢教,一个敢听。
阮春羽跟着宋元喜混了大半年,深觉自己阵法造诣有了质的飞跃,这话落在宋元喜耳里,却是心惊胆战。
“完犊子,我不会把人教坏了吧?回头妙善真君找我算账咋办?”
宋元喜再不敢教,很干脆引导话题,绕到炼器一事上。
对于炼器,他自问还是有几分把握的,不说教导对方,相互切磋肯定没问题。
然阮春羽却是愁眉苦脸,“宋师叔,这事儿不提也罢。”
“怎得,你不是酷爱炼器,当年我赠予你炼器笔记时,你还十分激动。”宋元喜想起当年门派大比,自己和阮春羽初遇时的光景。
一眨眼,竟是过去五百年了。
阮春羽又是一声长叹:“说到这事儿,我更是悲惨。”
“哦?此话怎讲?”宋元喜嗅到了瓜的味道。
阮春羽并不藏着,将自己这几百年炼器路上的磕磕绊绊一一讲述,尤其说到自己在炼器上的诸多创新尝试时,表情更是纠结。
“我师父并不理解我炼器上的所作所为,并认为我在走歪路,再如此下去,必定剑走偏锋。”宋元喜回忆自己曾经和妙善真君的相处,并不觉得,对方会是这种人。
“春羽,你是不是误会你师父了?”
“如何误会,我怎么可能误会,她都对我的本命锤下手了。”
阮春羽掏出自己的小金锤,拿在手上轻柔爱抚,“我这些年来,精心喂养伺候,我师父二话不说,将我的心血一把推翻。”
宋元喜瞧着和贺满差不多外形的锤子,只觉眼皮跳得厉害,“春羽,你怎么,将锤子做成这副模样?”
这是一只正常炼器锤该有的模样?
阮春羽:“当年宋师叔赠我炼器心得,我研究后有所启发,便开始自我尝试。如今锤子模样,是我自己想的。妙音真君待我极好,我想要丹药,不管真丹假丹,好丹废丹,她都不吝啬……”
宋元喜听到这里,才终于恍然,当年自己头脑发热,究竟送出去了什么玩意儿。
那本炼器笔记里,可是夹杂着一半贺满的炼器心得。
夭寿啊!造孽啊!
“我这是干了什么缺德事儿。”宋元喜仰头望天,觉得自己对不起妙善真君。
“主人,那阮春羽的锤子,似乎不太对劲儿。”识海内,阿拉斯加忽然出声。
宋元喜心里一个咯噔,精神紧绷,“不会也诞生器灵,然后喂成了半残?”
贺满有江兰宜,阮春羽有妙音真君,这两人,真是卧龙凤雏!
阿拉斯加声音疑惑,并不太敢确认,“主人,能否将那锤子拿近些,你握在手中,我感知一二?”
宋元喜轻咳两声,找了个理由,拿过阮春羽的本命锤。
阿拉斯加好一番感知,连连发出惊叹,“不愧是炼器大师,妙善真君真乃神人也!”
“白团,简单些,说人话。”宋元喜心中着急。
阿拉斯加:“那妙善真君应当是瞧出些苗头,及时遏制了阮春羽的不靠谱行为,并将快要生智的器灵重新打入休眠状态,只待阮春羽进阶化神,又或炼器水平达到一定阶段,器灵就能自然诞生。”
“!”宋元喜惊呆住,还能有这操作?
阿拉斯加:“如此推测,妙善真君的炼器水平,至少应是七级,和你师父不相上下。”宋元喜不禁感慨妙善真君的聪慧和超强领悟能力,同时也为阮春羽感到高兴:有师父如此,春羽的路必定会比星星走得稳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