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
“就是戚阳天……你别欺负他,七哥这些年也很辛苦。”
楼外月说:“他辛不辛苦与我有何关系,留着他不杀,只是因为他还有点用。”
似乎是觉得这话过于冷硬不该出现在床帏间,楼外月又立刻放软语调,揉着玉珍珍道:“我不欺负他,你说什么是什么……爹都听你的。”
“哼。”
玉珍珍确实还在生病,白日出门一趟就是极限了,他身体发着神志不清的热,呼出的鼻息合着心跳的鼓动,偏偏他对楼外月全然不设防,柔顺无助地躺倒在父亲身下,就好像……楼外月可以随心所欲,对他做任何想做的事。
温情的,淫靡的,暴力的,痴迷的,种种违逆人伦的幻想,都可以在这具诱人的身体上获得至高的满足。
“我说什么是什么,你才不会听我的……你就只会哄我开心,你在骗我。”
“怎么会,爹只听你的,玉珍珍不知道吗,爹只听你的,对我来说,你是最重要的……天上的地下的,山川湖泊,星辰明月,把这些全部加在一起,要和我换你,我都不会换……你是最最重要的,你说的话,爹都听。”
嘴唇依偎,气息交缠,分不清究竟是谁在呢喃,楼外月不知何时已裹缠进了被窝,玉珍珍两条无力的腿盘在他腰侧,下颔到脖颈连成暧昧不明的线条,那颗虚弱的喉结就在楼外月的亲吻下不住滚动,锁骨深深凹陷,楼外月用指尖将其中溢满的发丝一根根撩开。
“爹……难受……”
“压着你了吗,对不起,玉珍珍,是爹不好……靠着我,慢慢呼吸,慢慢来……这样好点吗?都是爹的错,是爹不好……”
说着体贴的话,可玉珍珍总无法从楼外月的纠缠下获得足够的机会来喘息,潮红的脸颊被舔舐时才会体察到一星幻觉般的凉意,玉珍珍搂着楼外月的脖子,胸膛不住起伏,他实在被翻天覆地的热度挤压得快要窒息,终于玉珍珍挣扎着道:“爹……爹!我想喝水,好热……我想喝一口水……”
楼外月当然立刻就回应了他的呼唤,很快玉珍珍便被抱着坐起身,但期待中的茶杯并没有被放进手里,楼外月闭着眼睛,冰冷带着湿意的嘴唇覆盖下来,将玉珍珍彻底笼罩。
“爹……爹,我……”
“生着病还要耍性子,坏东西。”楼外月微笑着说,“现在知道了吗,下次再想使坏,要先把爹绑起来,玉珍珍知道该怎么做吗?没关系,不会也没关系……爹太爱你了,玉珍珍,你得小心点,爹真的太爱你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玉珍珍?”
“好了,睡觉吧,不好好休息就会一直生病,玉珍珍,睡吧,我哪里也不会去的。”
“直到天亮,直到玉珍珍的病彻底好起来,爹会一直陪着玉珍珍,哪里也不会去……一直陪着我的宝宝……”
躺在枕头上,玉珍珍悄悄睁开一只眼,咫尺之距,父亲睡颜沉静安稳,垂落的翩长眼睫不具攻击性,玉珍珍看着看着便忍不住想伸手摸摸楼外月的眼睛,手伸到一半,就在半空被楼外月猝然截住了!
楼外月闭着眼,还是在笑,只不过每次发音听起来都有种咬牙切齿的意味:“玉珍珍,真的要这么不听话吗?”
“……我睡了。”
第105章 95
且不提心意相通的楼氏父子俩是如何卿卿我我做尽了寡廉鲜耻的亲密之举,身为上进自强的江湖新一代灭绝师太……新一代耀眼新星,万欣这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悲欢不相通,确实不相通。
睡不着,完全睡不着。
她在脑海里魔怔般一遍遍复盘午前同戚阳天的那场比试,是哪次出剑不够利落,哪次回避的速度稍慢了半拍,戚阳天又是怎么个角度把剑递到她颈边的……嗨呀!气死了!气得万欣在床榻是反复仰卧起坐,原地哼哼哈哈地打了套醉拳!
一身燥热压不下去,她索性掀被坐起,到院子里飒飒飒练起剑睡觉?开什么玩笑,她这个年纪怎么睡得着,学武不是这么学的!
月色溶溶,树影摇动,少女一举一动皆无比轻盈,若流风之回雪,可当她反手收了剑背负在身后,那向着戚阳天望来的目光,也比冰雪更寒凉三分。
“什么毛病。”万欣冷冷道,“躲在暗处偷窥是你的癖好吗?”
风声消匿之处,戚阳天独自立在围墙下,那凝固的姿态与古树融为一体,他正欲开口,万欣却已不耐烦地打断他:“又要搬出你那套宵禁不得持剑外出的规矩来压人?滚开点,我不是贵人,没那么好的脾气,别给脸不要脸。”
“……不是。”
“那你来做什么?三天两头和你撞见,什么意思,你对我图谋不轨?”
这口吻不可谓不刻薄了,而且还很幼稚,完全就是没长大的小孩子在和人拌嘴,对此戚阳天又默了片刻,方摇头道:“你是楼桦的友人,我不会对你起那方面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