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余面色平和,高声与谢辞道:“四哥远道而来,至于要为这,受气吗?”
听谢余这要化小化了的口气,谢辞讽刺笑:“这寒无见原是陛下的人。他冲撞本王,陛下怎么为本王消解呢?”
谢余眯起眼睛,他就算是当了皇帝也免不了要遭这些母族有些权势王爷的压制。
寒无见偏头看站在远处的谢余,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摇摇头,示意他不用上前,谢辞侮辱他就是为了给谢余脸色难堪。
谢辞捏住寒无见下颌,势必要给他羞辱:“不然这样,陛下把寒大人赏我吧,我请他回去做幕僚,寒大人这脾气不改改,怎么伺候的了陛下呢?”
谢兰因闻言敛起眼中微光,看向一脸平静毫无动容的谢余,挥手甩开了琳琅,众目睽睽之下快步走向谢辞。
谢辞脚还踩在寒无见手腕上,一愣神,满目疑惑望着这个不知好歹走向自己的年轻人,以为他是哪个不长眼的世族子弟,跟那王熙宣一样,不得些教训。
“你谁”
谢兰因一脚踹开谢辞,后者趔趄两步,由不可置信变为恼羞成怒:“大胆,你到底是什么人?!”
围观官员窃窃私语,有忧愁者有幸灾乐祸者。谢余参半,旁观无事人一样注视这一幕,袖中因为寒无见受辱握紧的拳握了又松,松了又握,脸色仍然保持着无虞的模样。
琳琅快速跑过去,强作镇定,厉声:“这是我们王世子,”还稍微作了下解释,“寒大人是我们世子的老师。”
谢辞还是有些疑惑,但明显消解了多数愤怒,他二哥的手腕还是很铁的,再怎么也尽量别和他为敌。只得握紧怒到青筋爆出的手,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来这么一出。
谢兰因不理会他人,拉起寒无见,发现他膝盖疼得有些走不了,想打横把他抱起。寒无见顾虑这么多人,陛下也在,拒绝了他的举动,谢兰因扶着他一瘸一拐往一处空房去休息。
谢余慢慢走向谢辞,装作好笑的模样,邀请他落座赏舞。
谢辞心思更多落在寒无见和谢兰因身上,因为自己出丑,不想和谢余说什么,拂袖进去。
寒无见找了个座位坐下,揉了揉膝盖,还好,没有伤着里子,揉一会儿试着走走也还行了。
谢兰因想去叫太医,被寒无见叫住。他不希望把事情闹太大。
“有必要这样吗?”谢兰因拉起他的手,把一块手帕不管不顾缠上去,“他都对你那样了为什么还不反抗?”
寒无见不去看他,道:“你不是懵懂无知的愣头小子,你知道为什么我不反抗。”
这之间牵扯多少利益权衡,礼仪教养,派系相争,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
“我是说谢余。”谢兰因出声。
寒无见似乎被当头一棒,“别直呼陛下名讳。”寒无见站起来,走了两步想离开,“谢谢你,王世子,但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一句王世子似乎是想划开两人界限,谢兰因听着几乎不相信。
“为什么,他都对你那样了你还这么为着他,”谢兰因抓住他胳膊,“谢辞就是为了他才刻意羞辱你的,你不知道这点吗,你为他忍辱负重,怕损害迁及他的名声?”
寒无见把他的手拉开,客气道:“我真的很谢谢你,但下次别再做这种事了,四王爷是一向不成体统,聪明人都知道没必要被他拖进鸿沟。”
“聪明人?”谢兰因生气,又不知道如何发作,冷笑一声,叫住他,“我还有一件事要问你,你昨日在宫里对不对。”
寒无见不想和他说这些。
他想着谢兰因终究也会有个尺度,便往谢余那边走,人多让他稍微顾虑些,不要再跟着自己了。
谢兰因径直追上来,忍无可忍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寒无见。”
谢辞已经落座,听见这声,回头又看见这二位走回来,不禁失声与谢余笑:“陛下,这寒大人果然是惦记您呢,可见您对他是极好。我府上也有几位男妓,不知道与寒将军比技艺如何,不如与您换换,反正您已经让他服侍过……”
他话音没落,面前的桌子被一脚踹翻了,茶水饭食翻了一地。
谢余岿然不动,他旁边的皇后与贵妃吓得差点叫出来。
谢辞又惊又怒,望着面前冷眼看他的谢兰因,大叫:“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