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度快步往寝宫走,身后紧紧跟着不敢说话的中官,和禁军首领。
永信殿的火还未扑灭,可纵火之人已经逃了出去。他当即下令封锁所有城门,连夜搜查全城各处,势必要把勃律揪出来。
就在他刚踏入寝宫的时候,一人忽然现身,是受了伤藏匿身形的玄一。他身上的伤还未包扎处理,就又得到了一个会令太子殿下震怒的消息。
李玄度站在殿中没有再走一步,回头看着玄一,双目牢牢盯在他身上,默不作声地等他先开口禀报。
面对当朝太子的威压,玄一虽追随李玄度多年,可这时候心中到底是被怵了一下,埋首不敢抬头。
但他不得不禀报此事:“殿下,祁将军从昌王府跑了。”
此话一出,中官倒吸一口凉气,又赶忙睁大眼睛捂上嘴。紧接着,他就见太子的脸色铁青的很,怒形于色,额上明显跳出青筋。
他和禁军首领纷纷埋下头,大气都不敢喘。
李玄度攥紧的手微微发颤,瞪着这还站在自己面前的几人,怒吼:“还不赶紧去把人抓回来!”
禁军首领和玄一匆忙应下,很快退了出去,独留中官在殿中,跟在太子身后不停揩着冷汗。他在后三步跟着李玄度往殿中走,看着李玄度来到架着一柄宝剑的兰锜旁站定,几息之后,他眼睁睁瞧着李玄度把那柄剑拿了下来。
他听见这位太子殿下艴然低怒道:“算了,孤亲自去。”
宫外,昌王府已然乱做了一团,有一人要往府外冲,却被外面的禁军挡在里面。前去宫中报信的人不知遇到了何事迟迟不归,在外面看守的禁军眼瞅着就要压不住里面的人,只得先去借用城中巡逻的士兵。
院中的人拼命往外厮杀,手上的兵器并不太衬手,不如自己的剑好用,剑刃上已经出现了裂口。他只得扔下,从地上随手捡起另一把,抬手重新迎上围着他的禁军。
就在这时,他听见自外面传来另一道兵刃撞击的声音。很快,这道声音就冲破人群,来到了他的面前。祁牧安往后退一步避开面前的利器,凝视去看不远处的来人,想瞧清来者是敌是友。
就在这分心的功夫,面前不知从哪个方向钻孔窜到面前的禁军,手里的剑抬手就朝他挥来,祁牧安赶忙回神,然而还没待他来得及挥剑抵挡,就见面前人蓦然睁大眼睛,随后举着剑缓缓倒在了一边地上,断了气。
祁牧安顺着低头去看,看到这禁军背上结结实实扎了一把刀。他一愣,之后猛然抬头朝前看,看到一个不认识的男人两步跑来,从男人背上抽出刀子甩掉血水,继而看向他。
祁牧安提气挥剑划开左侧冲他刺来的人,紧接着借机目光往前一转,看到了这来相助的男人身后还有几人,都是陌生的面孔。
他没有在这几人身上觉察到冲他而来的杀气,但他也确实是不认识这些人,且明眼打量着也并不是昌王军的人,毕竟宋琮败于他剑下,人受了伤还留在后院里,昌王军没有李玄度持昌王令的命令不会聚集在这里,更不会助他。
祁牧安脑中飞快思索了一息,依旧没有把这些人的身份揣出来。他喘口气,只得脚下边连连往府门的方向踏,嘴上边问:“你们是谁?”
为首的男人刀法凶蛮,毫不犹豫的就把几人断了气。他跟着祁牧安往前踏步,边走边将人上下粗略打量了一番,皱眉问:“你就是祁牧安?”
祁牧安侧首警惕地看了眼这人,扭回头时飞快略略颔了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