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世人是否起疑,那就叫世人有目不敢视,有口不敢言。”
【余醒,你终于有了我魔道修士几分风采】
【他开始和程商争夺法力了,封印已松】
“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自然,事成之后本座会取出魔种,此后青阳和白莲圣教互为表里,保你青阳道统昌隆不衰。】
“封印已开,恭贺教尊得获新生,自此天命所钟,道通无极。众目睽睽之下,烦请教尊与我做戏一场,免叫天下人口舌。”
【合该如此。】
轰隆
雷雷如卷,将天宇映照得辉煌,余醒看向与他相隔百丈距离,遥遥对立的,神情阴鸷霸道的“祝临风”,手臂往前一送,木剑平放,一招蟾宫折桂送了出去。
脚掌后蹬,随着他的前途,身后的雷云层层爆开,天地间清明了一瞬,底下众修皆是抬头张望这石破天惊的一战。
木剑裹挟着层层卷卷的雷云,电光奔涌,照亮了余醒的脸,一剑下送。
呼呼
侵占了祝临风躯体的无妄生浑身魔焰暴涨,仿若接天之柱的勾丸魔火烧透了半边天,方才稍显明亮的天际,又被魔火掀起的漫天漆黑魔气遮蔽,天地晦暗,视野一时不明。
空气粘稠到让人无法呼吸。
木剑即将与魔火的气浪交锋的刹那,余醒却将木剑收了起来,在地下众修看来,这无疑是掌门经验老道,知晓勾丸魔火能污染天下法器,故而不想损伤法剑。
“喝!”
余醒一声暴喝,一掌劈下,随着这一掌,地面仿佛都被压矮了三寸。
地面的正道修士不由得暗自叫好。
可只有余醒自己知道,他这一掌实则只出了三分力,威力全部逸散于外,给不明就里的修士造成了威力宏达的印象,待真劈到无妄生近前,也就只余下一分力了,收回木剑也并非是惧怕魔火,而是兵器交接,难免不好收力。
看似魔威滔天的无妄生,实则也是银样枪头,那一身的魔火看似气势汹汹,却并不凝练,外层的火光,掌风还未近身,已是先熄了一层。
二人战了个“旗鼓相当”,“不分伯仲”。
然而,不知为何,所有目的都以达成的余醒却并不觉得松快,他心头仿佛堵着一口气,不甘的情绪翻滚叫嚣,愈演愈烈。
不甘什么?
青阳已在他手中重现,甚至比旧时更辉煌,而他付出的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子侄辈的命,就能实现毕生夙愿,就能兑现对师父的承诺,就能让被浸泡在青阳暮色中的少年人真真正正的挺起胸膛,真正行走在大日之下。
从此以后人人都要敬他三分,他不再是
对了,他是谁?
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你是青阳掌教。
他说,不对。
你是余醒。
他说,不对。
那你究竟是谁?
是了,我究竟是谁?
余醒心下好似空了一块,他隐约觉得自己失去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