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甯步流的徒弟?”林溪眯着眼看着面前的男人。李异偏了偏头,嘴角勾了勾:“家师的名讳,不是你这种卑鄙小人能提起的。”
“好,好,甯步流这个老魔头,居然还有这个命收徒弟,老夫今天就将你命留于我掌下,好叫那老魔头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短暂地错愕后,狰狞又爬上林溪的脸庞,他的语调甚至有些微微上扬。阳关冷静下来后,注意到他那一双通红的老眼中,闪过了一丝疯狂的兴奋。
“往后退,或者去帮你妹妹。”李异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阳关乖乖的托着周澄,往后退了两步,将周澄藏在一棵树后面,阳关用袖子拭干净了周澄脸颊和下巴上的血迹,终究是没有勇气去探他的鼻息。
抓着唐刀的手紧了又松,阳关闭了闭眼,拎着唐刀就往唐鹞那里跑。
离开的时候,阳关往回看了一眼,就见两人同时手腕一翻,双掌一对,狂乱的内力瞬间四散爆发开来。阳关就见李异嘴角一红,瞬间撤掌,一脚踹向林溪的腹部!
另一边,唐鹞的动作也渐渐的慢了下来,鹅黄色的裙子上沾满了血污,精致的燕尾髻也被打散。她的周围围了一圈倒下的东皇门弟子,但明显站立着的更多。
阳关赶到的时候就见一个东皇门的女弟子拽着唐鹞的头发,唐鹞痛的哭喊起来。阳关顿时气血上涌,一刀砍向那个女弟子:“放开她!”
那女弟子惨叫一声,抓着唐鹞的手瞬间同身体分离,“啪嗒”一声掉在地上。阳关又反身劈出一刀,另一个拽着唐鹞手腕的男弟子直接被开膛破肚!
“阳哥……”唐鹞可怜巴巴的喊了一声阳关。周围的东皇门弟子被阳关两刀所震慑,一时间竟不敢靠近。阳关见机一手抓唐鹞的手,一手一挥刀,就往人群外面跑去。
东皇门弟子一下子面面相觑,谁也不想第一个冲上去挨一刀变成残疾甚至丢了性命。就在踌躇的当口,却听得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句:“掌门说了,抓到那个白头发直接被授予赤金锦袍!”
“哦!”人群中爆发出一声惊呼,随后那群东皇门弟子又举着武器呼啦啦的追着两人跑去。
阳关一边在心里咒骂着东皇门掌门的八辈儿祖宗,一边朝着李异的方向跑去。
此时的李异和林溪都不约而同的显出几分狼狈来。林溪从胸腔中发出的浑浊的喘息声几里地外都能听的清清楚楚,脸上也显出了几分老态。
而李异却是面白如纸,闭着眼,若有若无的内力在他周围循环,也不晓得在干什么,听到阳关的脚步声,李异猛地睁开眼睛,厉声道:“别过来!”
阳关脚步一滞,林溪却是面上一喜,本来他的目标就不是李异,几乎是在瞬息间,林溪就移动到了阳关面前,瘦骨嶙峋的大手一把就掐住了阳关的脖子!
“噶……”阳关从喉头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声音,颈骨受到压迫的声音在他耳边爆响。他知道,只要林溪手上再加一份力道,他就可以跟这个世界说再见了。
很奇怪的是,在这一瞬间,他没有想到苏阖,没有想到唐鹞,没有想到李异,却是想到了十四年前,他被扔在阳关外的那一天,滚烫的沙砾贴着他的皮肤,他却动弹不得。
那时候的他,是否也像现在一样难过呢?
“刷”,一道轻轻的声音打破了他的回忆,阳关模糊的视线中,又出现了那一道熟悉的银线。
紧接着,林溪那苍老的头颅顺着那道银线转了两圈,被一大朵血色的鲜花捧了起来,最终还是“啪嗒”一声,掉了下去。
第23章 官位低是一种什么体验
苍老如同鹰爪的手无力的松开,阳关捂着脖子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前的一切都像被蒙上了一层灰布一般褪去了颜色,良久才被慢慢揭去。
阳关艰难地抬头,望着那个手持银鞭的男人。那鞭子不知是用什么材质打造的,虽然张开花瓣后并不平整,但只要李异一甩,上面的血迹就会被甩得干干净净,就像从未沾上过一样。
只是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在不断的告诉他,他坚持在内心否认的事情,居然是真的。
这时,东皇门弟子中传来一声苍老而凄厉的呼喊:“我的儿啊!”
“是谁杀了瑁儿!我要给我儿报仇!”
阳关费力地转过头去,就见从人群中出来的那个老头双目通红,浑身颤抖,长得倒不是很气派,但那一双眼睛如同鹰一般阴鸷。阳关低头看了看躺在地上心口处一个血洞生死不知的宋瑁,这老头就应该是他的爹了吧。
说起来,宋瑁这个名字跟宋璋是一套的啊,也就是唐鹞姐姐的情人的哥哥,他爹应该就是东皇门掌门?长的倒是看起来蛮普通的……阳关漫无目的的想着。
这边阳关还在走神,那边宋瑁他爹已经暴起发难,就听他一声:“结阵!”原本挤在一团的东皇门弟子倏然散开,排成了一个奇怪的队形。
当最后一个东皇门弟子排进阵型的时候,阳关感觉周围的风,变了,一股强大的内力从那个阵型中爆发出来。阳关一扶胸口,又咳了一口血出来。
“这是……什么……”阳关喃喃自语。
“东皇门自创的阵法,东极帝皇阵。”李异有些虚弱的声音响起。
“很厉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