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紧紧抱着金不戮的。现在只是将一条手臂横在他颈下，由他枕着。另一条手臂却撤开了，两人身体便稍微有了些距离。

“表哥突然有点困。我们睡吧好不好？”

金不戮对这些全没注意。点点头，跟着闭上了眼睛。

＆＆＆

第二天，金不戮是被吵醒的。

天还没亮。周围，似乎谁在翻动什么。

他还没睡够，闭着眼睛往旁边摸，空空的。

温不在。

金不戮立刻睁开了眼。

结果看到温在换衣服。

夜灯已经烧到最后，微赤的一点如豆。将周围映得暗红，犹如一笔颜料涂抹的厚重的画。

温站在暗红的画里。

站在一堆衣服中间。

似乎是刚刨了一阵，手里拿了套贴身的小衣裳。

赤着身体，背对着金不戮的方向，正准备穿。

温身形极佳。宽肩窄腰胯，四肢尤其修长，是练剑的好苗子。全身的肌肉和骨架还带着年轻人的青涩，但线条已是流畅有力。

他本很白，在灯光的暗红中却镀了层油蜡般的光泽，显出些年轻的兽类般的野性。

浓密乌发在颈侧别着，颈间有些头发粘在一起，竟然是出汗了。

温穿好衣服，回头看了眼。见金不戮正专心望着他，一愣：“阿辽醒了？吵到你了？”

金不戮确实是被他吵醒的。

想着他从小到大总是静静地起床，一个人去练功，从来没什么动静。怎么今天这么吵。

温镇定地笑了笑：“表哥换件衣服。刚搬过来，东西一时没放妥，翻动时吵了你了。”

金不戮更好奇了。天都没亮，小换什么衣裳？还是睡觉的衣裳。

“昨晚你身上的呢？”

“脏了。”

大晚上的，睡了一觉就脏了？小睡觉前明明洗过澡，换的新衣裳。

金不戮睡得昏昏沉沉，不甚明白。

一看温额头两鬓上也净是汗，更奇怪了。

小一向不爱出汗，这是怎么了？

“小热？”

“有点。”

“热就开窗。我不冷。”

金不戮翻了身，用胳膊挡着眼睛，又准备继续睡了。

他知道温向来早起。今天起这么早，估计又要练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