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章公文棠弟子宋秋离,也想领教爨少庄主高招!”宋秋离也跳了出来。
一眨眼跳出七八个人,不知都是谁的弟子,将爨莫扬团团围住。是要车轮战的架势。
小七也试探着动了动身体,被沈知行一个眼神吓得转而挠了挠脑袋,同时拉住了差一点迈步出来的骆承铭。
沈知行俯身到简易遥跟前,说了声什么。神色有些焦急。
简易遥半垂着眼帘,并未回应,也未制止这场来自晚辈的斗殴。
晚辈动手,又不是宗主直接下达的命令。就算要了命也不过一时失手。
层层黑衣铸起金汤,爨莫扬孤身上山插翅难逃。
可在这密不透风的杀机中,他却分了心,向金不戮投来深深一瞥。
金不戮握紧拐杖的手剧烈颤抖起来。难以判断该做些什么是最好。
突然腾起一声怒吼。
一众人脸上点点温热。
是血。
浓烈的雾腾起于泰岳厅上。缓缓落下,附近之人无一幸免,满身血红。
在一团血腥之中,能看到俄里圆睁的双目。
“一人做事一人当。温,我毒的。命,我还!”
生硬官话带着嘶吼。手里握着一只匕首,靴子一侧还露着贴身藏好的薄鞘。颈子上一侧血液喷洒,壮硕的身躯轰然倒下。
金不戮惊叫出声,扔了拐杖扑过去。
沈知行一干弟子皆动容。
围攻爨莫扬的一众弟子,不少溅上了一身血,正在回头等宗主和师父示下。
爨莫扬默默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俄里,而后抬起头:“此人随莫扬而来,是我手下一等一的好手,便是我的左膀右臂。简宗主,还要莫扬的另一条手臂么?”
简易遥坐得遥远,面色晦暗不清。
沈知行已经略有着急:“据烽儿所说,的确是这人打伤了儿他们。”
简易遥看他一眼,这才点点头。又冲左边一看:“文棠兄意下如何?”
章文棠一听简易遥有松口的意思,立刻说:“地面儿上的孩子们都给我回来!以多欺少成何体统。”
人们这才哗啦啦撤了。
简易遥悠悠地说:“温,你和爨少庄主好好聊聊吧。”
由宗主主持的命债,经过一条人命替偿,终于降级成了孩子们可谈的事项。
温一直没有作声。听了此言,冲简易遥行礼过后,仍旧没有表情。过了一会儿,才对着空无说:“阿辽,你要走了吗?”
声调是干净的,不带一丝杂质。甚至带着点伶仃的可怜。却如巨石砸进澄澈湖面。
不仅沈知行大惊。就连简易遥也看了他一眼,眼里有赞赏一闪而过。
包袱重新扔到回爨莫扬一侧如果金不戮不想走,俄里的命就算白送了。
不管温有意无意,这都是一个恶意不甚严重的小小赌局。赌金不戮和他共经生死、夜夜同榻说心事的交情,到底有多深。
可赌注并不大。就算金不戮要走,维摩宗也无任何损失。
身后的赵廷宴眉头一蹙,又马上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