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喂怎么这个模样?!”
那人正是郢王熊耒,看见姜恒与耿曙时,登时瞪大了双眼。
“王陛下安好。”姜恒行了地方官见封王的礼节,耿曙则只是稍一抱拳。
大臣们开始窃笑,议论纷纷。
“你你你……”熊耒掩鼻,说,“怎么搞的?”
“我们在长江上受袭,”姜恒正色道,“事出仓促,让王陛下见笑了。”
“怎么回事?!”熊耒说,“你们谁是姜恒?是你吗?”
姜恒示意我是姜恒,熊耒便朝他招手,姜恒走近几步,熊耒马上色变,示意他不用靠太近,仿佛姜恒身上的泥会扑到他脸上来。
“回禀王陛下,”这时,一个沉稳的声音解释道,“他们在江路骤遇刺客,被凿穿了座船,末将稍早得到消息后,正在加派人手,查清真相。”
“项将军,”熊耒说,“你这可是保护不周了,他是来做客的,怎么能让他们被刺客追杀?”
姜恒心道这应当就是御林军队长了,便朝他点头示意。
廷内静了片刻,坐在左手最上、只与郢王挨了一个位置的年轻人说:“父王,他们奔波劳碌,路上一定也累了,不如让客人下去,换身衣服,稍后再谈。”
“嗯,”熊耒说道,“王儿说得对,项余,你把人带下去。”
姜恒心道这应当就是太子了,感激地朝他点头。
那御林军统帅起身,来到姜恒身前,认真打量他,项余的身高介乎姜恒与耿曙之间,不过二十来岁,倒是十分年轻英俊,面庞上带着郢人的特质,颧骨高鼻梁挺,眉毛粗犷,肩宽手长,手掌上戴着一副贴肉的黑色手套,表情却十分温和,眼里有股温柔之意。
“请跟我来,”项余说,“姜大人。这位小哥,怎么称呼您?”
“我叫聂海。”耿曙没有亮明王子身份,毕竟雍国的照会上,也并未强调是他来护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