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保庆勒着缰绳,在马上冲他狂笑:“二爷,保命要紧呐,这熊吃得再撑,那也闻不得新鲜的人血。”
再看之时,棕熊加快了速度,獠牙上的唾液飞甩,直奔着林荆璞而来。
林荆璞捂着腿上的伤,咬着牙,便一瘸一拐地往密林中跑去,那里树木多,比起开阔之地,至少可以多些时间蔽身活命。
“睿王,这……”
众人见他拿林荆璞当饵取乐,也不敢贸然上前追逐。
安保庆冷笑,扬声道:“诸位,皇帝的心上人有难,猎了那只狗熊,救了人,荣华富贵还岂不唾手可得?座下可都是一等一的良驹,今日又可以寻乐子,又能挣功名,天底下还哪有这等好的机遇?”
安保庆先驱马前行,魏虎紧随其后。
其他人听言,也便纷纷挥着马鞭,持弓向前。
可这是北境的黄骠马,桀骜难驯,就算上得了马背也坐得不大稳,马上射箭更是难上加难。
魏虎自诩是驯马好手,可还没跑到密林,便被座下的黄骠马给一脚踹了下来。
紧接着,又有人纷纷落马,光是在原地驯服这些马匹,就得费上一些功夫,哪还顾及得了猎熊。
宁为钧自知是驯不了这马的,便趁着混乱离了队,寻人立刻牵了自己的马过来,往马场东边而去。
……
林荆璞已快逃不动了,满头冷汗,血腥留了一路。
耳后尽是树枝碾碎折断的声音,是那熊在不停撕咬,也许这密林中还藏着比熊更为凶猛要命的东西。
他不敢回头看。腿伤还不是最要命的,恐惧已将林荆璞逼到一种绝境,此时林子里任何一点声,都震耳欲聋。
所以他不敢大声喘气,连呼吸都觉得浪费极了。他随地捡了一块锋利的石子自卫,用力地要将自己的手掐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