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顾从絮眼睛一亮,眼睁睁看着那黯淡的灯盏火焰微微一跃,似乎更亮了些。
相重镜瞥见,不知怎么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灯盏该不会真的……
相重镜吓了一跳,不敢再想顾从絮,赶忙逃出了识海。
曲行的衣冠冢已经下葬了,曲危弦呆滞地看着,心中的悲伤一点点往外渗,等到积攒到了一定程度,那木棺已经下了葬。
曲危弦的悲伤戛然而止,眼眶发酸却哭不出声,神色更茫然了。
相重镜眼尖地看到那衣冠冢上送葬阁的印记,眉头轻轻一挑,心道宋有秋本事倒是大,竟然真的把棺材卖给了去意宗。
等到丧礼忙完后,曲危弦便病倒了,明明火毒已经消除,但他却浑身滚烫如热炭,怎么都无法消除那热意。
相重镜见状不太妙,忙将满秋狭请了过来。
满秋狭本来对其他人没有兴趣,身体发烫要么走火入魔要么像凡人一样发了烧,不值得神医出手,但他耐不住相重镜软磨硬泡,只好捏着鼻子不情不愿过去了。
只是到了后随意瞥了一眼,满秋狭眼睛突然一亮,凑上前握住了曲危弦的手腕去探脉。
相重镜见他肯医,也悄无声息松了一口气。
顾从絮坐在窗棂上,曲起一条腿,懒洋洋地摆弄着一堆竹条,也不知是在做什么,瞥见相重镜这么紧张,他嗤笑道:“你真奇怪,明明这么痛恨曲行,却对他儿子这般关心。”
相重镜心不在焉道:“他是他,曲行是曲行,我能分得清楚谁对我好。”
这世间对他的善意太少,所以每一丝每一缕相重镜都会拼尽一切死死抓紧。
顾从絮哼唧了一声,也不知是在不屑什么。
相重镜见满秋狭诊得认真,没有打扰他,退到外室的窗户旁,去看顾从絮在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