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军,约束,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
“谁带头扰乱军心的,去查,谁的人谁去杀,先镇后抚,哪个管不好,趁早提前说与我知道,就这几日的路程还能闹出兵乱,怎么?我辛鸾手下各位英雄,连这区区几千人都摆不平了?”
君主没有睁眼,但神态严肃,鹰顾狼视,几句话羞也要把底下人羞死。
红窃脂脸上发烧,当即便道:“是属下失职,现在立刻就去捉人!”
仇英也是咋了嘴,莫名的羞愧。
刚他接到消息赶过来,看到徐守文这么个只能出主意的小子都拔出了兵刃准备御敌,满身脏污好不狼狈,这才知道一时疏忽险些在阴沟里翻了船,低下声音:“这次敌袭,是臣判断失误,请殿下责罚。”
“……哼。”
千头万绪的,危机未除,辛鸾也没有搭他俩这话茬。
可他不说,自有人说,时风月巧手,冰凉的指尖扳过他胡乱摆动的脸庞:“殿下,您且别动,臣在给您上药呢……”
辛鸾身边化形能飞的人说多不多,他刚刚失明之时就立刻派人去西南请时风月,但西南垭口密林深深纵横千顷,这些人在高空逡巡根本不能锁定目标,还是因为从从突袭闹出不小的动静,才让他们找出方向。
邹吾在辛鸾旁边坐着,此时终于能趁隙问上一句,“时大夫,殿下这眼伤如何?”
时风月手上动作飞快,没有直言,只道:“诸位将军也太不慎重了,这样闷热潮湿的密林中行军,最差也弄些清凉消肿的草药给殿下先敷上,这世上已经有了一位断了左臂的君王,诸位还想要一位’不能视事’的君王。”
这话说得可太严重,帐中人都情不自禁地忧心向前一步:“殿下这眼睛……”
“都别动,都别动,”辛鸾抬起手,好不容易能感受到的一点光线,又被他们围上了,“别这么紧张,时大夫没说治不好。”
他眉目宁定,鼻梁挺直,帐篷顶上的透过光下来,在十九岁的青年的眉目上,忽地打出悠长的光线,让人怦然心动。
“行啦,别纠缠我这眼疾了,邹吾今日回来,我们西南又得强助,大战在即,几位不世出的猛将凑在一起,不打算商议商议如何打下这天衍?”
他真英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