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鸾有些委屈,“都说那些是瞎传的,你和小卓什么样,我和他就什么样,再说他都成亲了……”说到这,辛鸾又忽地停住了,心里有些堵。
浓烈的炙热的药膏涂抹在伤处,辛鸾轻轻一颤,嫌烫,低头看那一道刀口。
邹吾:“我对他没意见,你不用跟我解释。”
这些天辛鸾明里暗里跟他说辛襄太多次了。
东境干净利落的退兵,纵然辛鸾那封亲笔信倾尽技巧,他们也不相信那一张薄薄的纸就可以克定安危,辛鸾接到消息后,嘴上鼓励士气,说天佑渝都,但是私下里一定也有自己的猜测。
血浓于水,恨与爱相互交织,他们兄弟俩到底是有感情的。
“是你太小气了。”辛鸾有些不高兴,撇开脸,“你平时不这样的。”
邹吾忽然捏住他的脸,强硬地扳过来,“是你太避重就轻、模棱两可了。你看了这一个月,两个月,那半年呢?一年呢?你忘了自己要做什么,要走到哪一步,天衍是要一直这样东南分治下去?隔个十几年自动分变成两个国家?你的心软,到底是想给谁呢?”
辛鸾的脸颊被捏得变形,眼里融进泪意。邹吾刺伤他了。
邹吾手一颤,立刻放开他。辛鸾没说话,垂下眼,耷拉下脑袋。
邹吾心烦意乱,帮他缠好伤口,立刻起身去桌案上收东西,有些手足无措地不知道怎么收场,还好这个时候外间有人叩门,稳定的“咄咄咄”声,是翠儿。
拉开门,小姑娘谨慎地送来一个食盒,递给邹吾说:“这是药。”
邹吾难得亲自出来,冷冷地点头,接过,“辛苦你。”
翠儿害羞地哈腰,道,“那奴走了。”说着又小心地合上了门扉。
邹吾和辛鸾事事尽其劳的风格不同,他许多公务都摊给了巢瑞,到了晚上,天大的事情也不要妄图打扰他。邹吾有些苦恼地在茶室里东翻西找,他记得辛鸾第一次来他这儿过夜那天,他买了花茶,也买了冰糖,只是不知道之前大搬动放在哪了。
等他找到,端着药碗一道送进屋里去,辛鸾已经躺下了,侧身背对着他,好像睡了。
“起来,吃了药再睡。”邹吾尽量放柔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