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些人一定要严格防护,冲锋在前的人,绝不能因为我们防护不周再倒下了。”
小院里,官员们一人领一个蒲团,压着声音跟邹吾说他们针对医护防疫的措施。
邹吾垂着眼睛,一边听他们说,一边看着他们折子,一目十行。
渝都并不乏有能力有干劲的年轻人,申睦一声令下,全体官僚再无顾忌,开始全心全意地配合于他,像是这种为了保护医护,利用起医署就近的空置小楼,每一层都加强人员保护、主要配合大夫们更换衣服、用餐休息,看着用心又用脑。
“咄咄咄……”
内室里传来低微几不可闻的声响,离着矮案最近的官员一肚子话还待欲说,邹吾却倏地敏锐抬头,目光发亮,一手压住他的话头
“阿婆!说了不要出来啊,你干嘛啊?”
卓吾咬着麻绳原本正要奔向下一家,谁知上一个弹指他刚把蔬菜和肉扔进门,下一个弹指,门就咄咄几声地响了,一个头发灰白的阿婆颤巍巍地探出头来。
这一代都是蛇教的狂热信徒,年纪越大脑子就越不好就越虔诚就越容易得病,这一片也是也是他哥在二十二日后严格限制出行的一区,卓吾看到有人探头就发憷。
“是菜又不合心意了?还是米不够了?还是我摔坏了?”卓吾苦着脸,往后甩了一脑袋,“这里有好的,您老要是不满意自己过来挑。”
“不,是……”老阿婆显然说话跟不上小卓。
小卓露出苦恼样子,开始从褡裢里掏纸和笔,“那你说缺什么,我记,晚点给您送。”他现在被各路人马磋磨得识了好多字,写起来再不会因为“瓷器棉纱”卡壳了。
阿婆说不清楚,打开半扇门扉,干瘪的手从后拉了拉,拖出一小袋棉纱,谨慎地丢在卓吾的脚边
小卓愣了一下。
“我只有十五……”阿婆两个食指交叉比在眼前,吃力地咬字,“……件,纺得慢,我看大夫……都带,你们愿意……收下,送去吗?”
阿婆瞧着年纪大概有七旬了,神色间露出孩子般的无措,说这话的时候,她似乎害怕数目太少,害怕卓吾不愿意接收嫌弃麻烦,很不好意思地躲开目光,几乎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