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船吧,不用你会划,我把绳子割断,你顺流而下,沿途会有人接应你。”糜衡鬼扯。
哗哗水流,奔涌向东
申良弼信以为真,踉跄着跳上了夹板。
糜衡倏地于黑暗中回首,朝着高高的中山城处眺望:这渝都凌晨前最黑暗的时刻,终究是熬不过去了……
想到此,他举手抬起了刀刃
“五月十五日,您口口声声说着为渝都虑而封城,若有携眷外逃者杀无赦,将十余名大员的儿女全熟扣押钧台宫,让我们做出表率来!谁若不肯,就是有煽动百姓煽乱朝纲之心!可如今您手下倚为肱骨的徐斌,却执法犯法在几天前逃出了渝都!殿下您又作何解释?!”
申不亥本来心虚自愧于偷偷送子女出城,预备一套说辞只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然而说着说着又觉得不动义愤不足以做真,真情假意互相一激,竟然真的动了真气,悲痛欲绝,忧国忧民!
“明告诸位!”
他转向台下,热辣辣地高声指责辛鸾:“我乃右相申不亥,徐斌负责的是渝都上下的全线物资调配!这样的紧要敏感的位子,他都率先逃了,可见如今渝都的物资紧缺到了什么地步!咱们能不要个说法吗?能不要个解释吗?”
他声嘶力竭,大声喝问:“能吗?!”
众目睽睽,申不亥没必要说这样一拆就破的谎。
底下的人屏住呼吸,在这一连番的怒吼声已经全部惊呆了,刀一般的目光,霎时整齐地射向了辛鸾,失望与愤懑,火一样地冲上了心头:这个十六岁的孩子限制了他们的出行,结果自己却纵容手下逃命!是可忍,孰不可忍?!
千余众忽然有了共同的一张嘴,在申不亥的煽动中,齐声大喊一声:“不能!”
震天撼地,响声雷动!
紧接着,怒吼声滚滚而来,人们勃然大喊:“解释!”
“谢罪!”
“是真是假,把徐斌给我们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