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吾有些担心了,急问,“那我们在南境会不会有危险?西境是阿鸾外祖父家,我们什么时候去西境?”
徐斌、红窃脂:“……”
邹吾站在窗下分茶叶,淡然接口:“应该快了。”
“哦……”
卓吾悬着的半颗心放下了,接着又追问,“那向副是敌人吗?”
红窃脂和徐斌不敢多话,掩饰性地喝了口茶。
邹吾波澜不惊地看了两人一眼,嘴上答:“目前不是。”
“哦……”
邹吾的态度很明确,小卓心思浅,喜恶都容易显在脸上,他和殿下每日住在钧台宫里,耳目眼线不知凡几,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有心之人套了话去,所以除非特别必要嘱咐的事情,他们这群大人还是尽量不要在他面前把事情说得那么复杂,以免小孩子紧张敏感藏不住事。
卓吾兴致倒是很高,喋喋不休地跟他们说辛鸾:“这两天哦,阿鸾真的脚不沾地地走各种地方,不是被这个找去了,就是被那个找去了,有的地方我也不能进,他晚上跟我说,有些人问他问题,他都不知道怎么说,有些人求他办事,他也不知道该不该答应,每天就很烦。”
“你让他把很棘手的问题拖一拖,实在拿不出主意就写下来让你带出来,我们这群人帮他把关。”邹吾把茶叶最嫩的尖儿分割了出来,装进封闭的竹筒里,“他估计也就忙这一段时间,挺过来就好了,还有,跟他说不要害怕说话,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勉强。”
卓吾点了点头。
红窃脂古怪地看着邹吾,之前她总觉得他脾气好,这两天再看他,发现他脾气好得简直要出了奇了。
雨忽地转急了,嘈嘈切切打在瓦檐,邹吾伸出手去接了会儿凉雨,收回手又甩干,“南境气候太潮湿了,你回去的时候告诉殿下不要涂那面脂了,我看他下巴冒了颗痘,本来就容易水土不服又乱涂东西,再伤了脸。”
莫名地,他忽地提到这一句。
莫名地,红窃脂还兴致勃勃地往下接,“是啊,这鬼天气两天晴三天雨的,吃的也太辣了,我脸上也跟着不舒服……要我说南境这地方可真是糙啊,跟他们的兵一样糙,一点像样的胭脂水粉都买不到。”
她此时入乡随俗,已经穿上了木屐,从向北的窗棂上掠下,嗑嗑哒哒地凑到小几上给自己倒茶,几步走下来,直爽的女郎也有了温婉的神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