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消息了!”
西提着衣裙飞奔到他面前,辛襄一把夺下她手中缠线的纸卷。
“哪里来的?”
“南阳。”
西四下看了一眼,见无人醒着,立刻推着辛襄就一道往主殿走:“是殷垣刚传来的,说柳营卫昨夜传来消息,称有可疑之人现身南阳,而就在一刻前,南阳的司丞也飞鸽速递消息,说已确定是邹吾卓吾两兄弟,且已掌握重大线索!”
辛襄一目十行,两只手都忍不住发抖!
“……这才十日!”
他已不管他邹吾分属哪方,他已经全然信任地把弟弟交托给他了!他能深不可测,能身手不凡,难道就不能带着阿鸾多支撑几天吗?!
“公子!这是举国追捕啊!”
西一把压住想要往外冲的辛襄:“您能指望一个人有多大的胆色和能力呢?!带一个孩子这么明显的事情,怎么可能不被追查到?!”
西死死抱住他的手臂,低喝一声,“公子您冷静,现在且说出不去,就算出去了也追不上!公良柳大人一刻前已经动身往南阳去了,但我怀疑齐二疑心私署出了内奸,压了消息!只怕昨夜他刚接到柳营信报,就在抽调南阳最近的赤炎军压境,就要将南阳大索!”
天衍十五年一月十日晚,戌时末。
戒严宵禁的神京城内,南城门轰然发出巨响,齐二带领“剿虺”署内最得用的老吏十余人,浩浩荡荡驶出城门,沿着官路冲向南阳。
天衍十五年一月十一日凌晨,寅时初。
公良府夜挑灯笼,大门洞开,府门前停驻一顶黑顶小轿,轿前三匹高壮青骢马。随着扈从一声鞭响,马嘶声鸣,年逾七十五岁的公良柳老大人,紧随齐二之后,一路南下。
卯时刚过,南阳城外,地面轰然。
未开的云层中海东青长啸盘旋,距离南阳最近的赤炎军十一番骑兵披甲带刀,在墨色浓郁的黎明中,燃起一路烈烈的火焰,领头的少将军申豪一马当先,带领五百余众疾雷一般,直刺南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