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什么话都是多余的,我静静立在原地,等待着他的判决。

直到谢明澜的声音终于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了过来,他说:“可以。”他顿了顿,又道:“君无戏言,这是朕应了你的。”

是吗……原来那三剑点在我的左肩上,并不是一时兴起,不是房中嬉戏,而是他作为君主的承诺,当真全心全意地相信我了吗?

我一时百感交集,喉头发堵,不由自主握住他的袖口道:“明澜……”

谢明澜抚上自己的唇仿若走神,他的目光闪烁半晌,忽而命令道:“吻我。”

我又是一愣,不明白为何军国大事竟然会跳到这种儿女情长之事上了。

还不待我想完,他微微低下头看着我的双眼,不容我躲闪目光,他道:“忘了么?你也应过我的,让我看看吧,你有几分真心待我。”

说罢,谢明澜一把将我拉上那最高的台阶。

天色即将破晓的时候,趁着第一缕光还未破开黑暗,我离开了齐国军营。

谢明澜碍于他显眼的身份,无法前来相送。

他只是为我亲手系了斗篷,他的动作很慢,很仔细。

甚至不忘将兜帽翻了上来,仔细压住我的眉眼,最后只道了两个字“去吧。”

这样说着,他却又扯下我的兜帽,一手狠狠托上我的后脑,极用力地吻在我的眼尾上,当这个吻结束的时候,他才似惊醒般猛然回过身,负手立在帐中,他的身形笔直,再也没发一言,只是仓促地挥手,做了个让我离去手势。

我深深望了他最后一眼,道:“我定会守诺。”

说罢,我也不再多言,被元贞引着离去了。

元贞手执令牌,一路畅行无阻,直将我送到陇西关外才分别。

黄沙狂风间,此间只有我一人一马,我回首向陇西关望去,竟不敢相信如今我当真重获自由,那是一种如梦似幻的不真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