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侍者进了门,我听得谢时洵道:“吩咐下去,打点行装,三日后启程前往江南。”
我顿时欢呼一声,抱着他的小腿欣喜地傻笑起来,谢时洵俯视着我,眸中情愫甚是纷乱,只是无一丝笑意。
光阴似箭,白驹过隙。
这一次我们没有再经历任何波折,行了足足一个半月,我们一行人便安然到了江南。
正是春暖花开的好时节。
落脚的宅邸名曰月照园,位于西子湖畔,引流成池,水榭亭台,倒也有一番雅致意境。
我的右手手腕彻底痊愈了,有一日我试着挽弓,我还未觉怎样,倒给在旁的苏喻吓出一身冷汗,好一通叮嘱才罢休。而苏喻的腿伤也好了,卸了固定的夹板,微瘸了两日,也就行走如常了。
总算过上了一段太平日子,我闲来帮着谢时洵看些账册等诸事,或是翻看些海图和海外异闻传等杂书不提。
而苏喻也很喜欢此地的样子,据说江南杏林大家林立,苏喻此番前去拜访了几家声名显赫的医馆,和这些名医相谈甚欢,也便有了切磋交流之处。
皆大欢喜,皆大欢喜。
想起就在一年多以前,我还是当今权倾朝野,意图谋逆叛国的九王,突生恍如隔世之感。
这一日我纵马绕着西子湖跑了两圈,又叫了几个好手与我去林外放狗抓獾子,午时便回了来。
沐浴更衣后,我算着谢时洵午觉该醒了,便去他屋中看他。
江南的气候对谢时洵似乎也有所裨益,感觉他到了江南后咳得少了。
他揽着我随便翻了几页书,道:“玩得尽兴么?”
我连连点头,与他说了些放鹰纵马的趣事,谢时洵今日耐性甚好,都饶有趣味地默默听了,他又取出海图,道:“你看了这么久,想好要去哪里了么?”
我点头道:“嗯,”我指着一处小岛道:“婆利,我听一个出过海的伙计说,那里气候宜人,民风淳朴,是个再好不过的地方尤其是它离这里很远,无论什么恩仇,都再追不到那里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