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从他,走回门口,将手中的灯盏交给奴仆,与他共用一盏。
路上我与他走着,我瞧着他手中一摇一晃的夜灯,灯尾流苏缀下,我突然想到,他送我锦帕那日,我心事重重,那时我万分心凉,一个人走在黑暗里,便连灯也未拿,他走上前来,用他的灯照着与我走了一路……
莫非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如此固执,想要同我共用一盏?
我笑了笑,这又是什么幼稚的想法。
我虽这样想着,但心里却是甜的。
“你笑什么?”
这他也能看得见?他是一直将眼神放在我身上不成?
我说:“想起些好笑的事。”
“何事好笑?”
我偏头看他,道:“想起你追着我一路道歉的事。”
他撇嘴,像委屈,又像是心虚道:“还不是怕你不理我……”
我也有些后悔,道:“不会不理你的,上次我也有错,该和你好好讲讲才是,我那时是太过生气,怕对你发气,这才冷待于你。”
他低声说:“你不怪我就好。”
我们走着走着,又说了会话,他像是心不在焉,一路上飘飘乎乎的。
过了一会,他突然停下,说:“墨伴,其实昨日,我本想……我……”他结结巴巴,未拿灯的手紧紧攥着袖口,很是紧张。
“前面两位大人!”
我回过头去,见好像是顾任向我们俩跌跌撞撞跑来,顾任小跑过来,一看是我,便喘着气,万分抱歉道:“程兄,真是对不住,我……我又忘了带灯……可能捎上我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