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大人!”
我问他住在哪儿,他眉头紧锁,像是有些难以启齿。
“你不说我怎么送你?”
“大人也不必送我,将我送到西街口,我走回去便是。”
西街……那地方不正是酒楼旅舍处吗?原来家也不在这上京啊……倒是跟我一样。
“现下这么晚了,你可定了房?”
他支支吾吾,我笑道:“不如歇在我府上吧。”
陈瑜一脸慌乱,又是狂喜,也没拒绝,结巴道:“谢,谢大人。”
那一晚过后,陈瑜与我关系融洽起来,他可真是当官的料,一年多过去,官做得跟同届的状元一样大。
过了几月汾河大涝,堤毁桥塌,圣上差他办事,他统筹极佳,获得极好的名声。
接着又是一路升迁,不知惹红了多少人的眼,他不办宴,却兴奋地跑来与我庆贺,陈瑜提着酒壶,兴冲冲地来我府上。
庭院内,觥筹交错间,他扬着眉,讲他一路下南,治得沿路服服帖帖,款项一路给到灾民手中,他做事及时又稳妥,减去不少损害。
我也有所耳闻,据户部和工部传来消息说,这事确实是办得前所未有的好。
他兀自得意,剑眉星目,眼里又显出屈尧当年的神采,那样耀眼。
我心像是被人攥着一样,向他靠近。
屈尧,屈尧……
我抬手摸上了他的眼睛,他一愣,低头看我,我早已喝了太多的酒,趴在了带有凉意的石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