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叙淡淡地看了他片许,便挪开了目光。
尽管早在十几年前就中了寒毒,但它情况恶化也就是这两年的事。
也正是段宁沉第一次去武林盟挑战他的几个月后的冬天。
倒也不是那场对决使他消耗了过量的元气,而是这看似已被压制的寒毒在这些年间,悄无声息地侵入了他的骨头,经脉,以及五脏六腑。
那年冬天比往常都要冷上许多,再加上他长期的奔波与劳累,于是乎这寒毒就爆发了。
发作得比十四年前还要猛烈。
尽管他已身怀不俗的功力,也险些在寒毒的折腾下一命呜呼了。
段宁沉第二次上武林盟挑战,正好就在这个时候。
应战的是聂彬。
心中担忧他病情的聂彬无心和段宁沉耗时间,速战速决,打败了后者。又为了防止后者继续来捣乱,所以他干脆选择了最让其折面子的方式。
醒来后,裴叙知道这件事,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毕竟他从来没有将狂妄自大的段宁沉放在眼里,这等莽夫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威胁。魔教只要老老实实,本本分分,他也不会主动对他们下手。
但是谁又想到,他们居然还有这么一段孽缘呢?
当年将段宁沉打得毫无招架之力的他,如今也要靠段宁沉才能拿起剑,这又是何等的讽刺?
他揉了揉酸痛的右手腕,语气清淡地道:“抱歉,是我失态了。”
段宁沉受宠若惊,忙说道:“不不不,是我一向放肆惯了,嘴上也没个把门,冒犯你了。以后一定不会了。”
裴叙“恩”了一声,垂着眼睫,也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