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有个夷人要看咱们马车,说是跑了小妾,想看看是不是躲在我们车里。”
北山蘅倏地僵住身子。
玉婵察觉到身后变化,挑着车帘的手往下放了放,冷道:“这是什么混账要求?无礼狂徒,还不快快赶走。”
“诶,好。”小厮转过头去,声音离得远了些,“知道这车里坐的是谁吗?楚江盟的秦夫人,识相的就赶紧滚远一些,莫要冲撞了夫人,不然回头有你好看!”
北山蘅眉心一蹙,“秦夫人?”
“我嫁给了秦光。”玉婵低下头,静静打量着袖子上的绣纹,“他虽然手足不全,性子阴鸷些,待我倒还算好。”
北山蘅眉毛皱得更深,一时竟有些不知如何言语。
当日他处罚玉婵时,便是直接断了她的灵脉,使其半人半神之身变为肉/体凡胎。从万人敬仰的圣教护法,到依附秦光这样的人为妻,其中自然免不了受一番委屈。
如今易地而处,这样的痛苦落在自己身上,也不知是天道轮回,还是因果报应。
“教主不必自责,这都是我昏了头,咎由自取罢了。”玉婵神色疏淡,眉目间满是柔和,“我送教主回去吧,这些天祭司长一直在找您。”
她探出头同小厮吩咐了几句,马车缓缓移动。
北山蘅道:“那日在洛水镇的客栈里,你一直跟着我,是一早就知道了法藏是设计引我入局,特意过来提醒吧。”
玉婵愣了一瞬,点点头。
“所谓通天崖约战不过是个幌子。”北山蘅靠在舱板上,眸子眯成一条细细的缝,开始在脑中整理思路,“灵脉命门,圣教内知道此事的人不超过四个,法藏他……”
“不是我。”玉婵打断他,正色道:“我只从秦光那里听得法藏有制胜的法门,但并不知道他会知晓灵脉之事。”
北山蘅沉默下去。
“教主为何如此信任重九?”玉婵忍不住道:“他来历不明,身份成谜,七年前您把他带回来时,问他什么都呆呆傻傻的说不出来,却还要一个劲儿地黏在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