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说了一会雍州之事,时至正午,卫思宁这才告辞。
卫思宁道:“待回去安排妥当后,近日就走。”
“嗯。”事情已经盖棺定论,卫思燚眉头一松。
又忽然想到什么,忙叫住卫思宁,道:“走之前去祭拜一下父皇母后。”
卫思宁跨步的脚略微一顿,半张侧脸罩在光晕里,半晌才点头应道:“好……”
他听见皇兄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神情无奈,“母后过世多年了,有些事该放下就得放下,背负太重平白伤着自己。朕时常想起你小时候……”似乎是牵动某段不愿触及的记忆,他颓然地一摆手:“……罢了,去吧。”
上任的日子已经定下。
雍州形势复杂,未免雍州官僚难为己用,需要从京中带去一些人,领兵的、管钱粮的、管人事核算的、管刑名赏罚的都必不可少。
时间急迫,要忙的事情也多,等诸事安排妥当后正月已经过完了。
走之前卫思宁特意宴请了一些好友,明里暗里将喻旻托付了一番。最后一件事是要祭拜一下双亲。
牌位供奉在帝后大婚的永明宫。
二月的盛京城多阴天,常常伴着风。卫思宁换了一身素净衣衫,手里提一只木匣,在长长宫道穿过。
前日堆砌的积雪开始化了,鞋子踩在宫道上还有咯吱的细响。
从前这个时候母后会在未央宫的梨树下埋几坛新酒和一些果酿,等到梨花开谢之时掘土挖出,风味最好。
他最喜欢的便是百香果酿,用岭南地的百香果加些香奶和新酒做成,吃一口能甜上好久。
想来这都是许久之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母后还疼他。
先皇后有三子,他最小自然最得宠,从小教养在母后身边,茶书诗经,皆是亲自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