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仁恕神色严然道:“那倒未必。不过,不久前,他们在水东街上的一个云吞摊位吃了一碗云吞。”
萧怀物道:“有什么不对劲?”
萧仁恕道:“愿意在大热天吃云吞的人不是没有,可是,如果他们来归善是真有急事要办,怎会有闲心跑到大街上吃云吞?”
萧怀物深觉有理,连连点头道:“确实有点儿奇怪。”
萧仁恕道:“而且,这几日,那个云吞摊已换了个人出摊。之前,我就派人查过,云吞摊的摊主姓艾,年把前来的归善,并非广东本地人。据说,这几日他生病了,替他出摊的是从江西老家来看他的表哥。”
萧怀物思疑片
刻,道:“他的表哥?什么时候来的?”
萧仁恕道:“五日前。”
萧怀物紧皱眉头道:“时间上未免太过巧合了。”
萧仁恕道:“我感觉那个云吞摊不像和‘南华帮’有关联,但也绝非普通商贩。”
萧怀物显出一丝紧张之色,道:“眼下大敌当前,我们也腾不出人手细查别的事啊。”
萧仁恕摆了摆手,道:“不必细查,你派几个庄丁到艾家附近,叫他们盯紧点儿就成了。”
萧怀物点头称是,退了下去。
后花园里开满了桅子花,一片素白,如云赛雪,偶有微风掠过,花枝乱颤,仿如数千只白色蝴蝶震翅欲飞。花园中央有一张石桌,两张石凳。此刻,石桌上正歪歪斜斜地倒着一人。他的衣袍也和桅子花一样素白一片,没有半点儿杂色,同乱糟糟地披散在他脑后的乌黑长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进入后花园,卫经纶径直朝那人走去,边走边笑呵呵道:“萧兰轩,你又喝醉了?”
萧兰轩懒洋洋地直起快要支撑不住的脖子,扬了扬手里的酒壶,咧开嘴笑道:“相请不如偶遇,来得正好,陪我喝几杯还魂酒。”
所谓还魂酒,就是头天晚上喝多了或者喝醉了,第二天醒来后还要再喝上一点儿小酒,据说能够以酒解酒,以酒养酒,类似以毒攻毒的意思,但其实不过是酒鬼们为了多喝几杯胡诌出来的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