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若壁继续道:“这句诗刻在一张紫檀方桌的边缘处,凑巧被我瞧见了。”他笑了笑道:“当时我就觉得写的是眼睛。可这世上污浊,本不该有那么干净的眼睛。”
黄芩“哦”了一声。
韩若壁道:“直到那天遇上你。”
黄芩又“哦”了一声。
韩若壁道:“京城里最大的赌坊‘如意坊’,你知道吗?”
黄芩点了点头。
韩若壁道:“那张紫檀桌就在‘如意坊’里。”他轻叹一声,道:“你知道我是喜欢享乐之人,那一年偏又营生极好,于是约了一班朋友去‘如意坊’赌钱,结果输了个底朝天,气闷之余,就一个人跑去三楼专供休息的厢房里喝闷酒......”
他瞧向黄芩道:“当时,我就坐在那张紫檀方桌边。”
黄芩道:“真巧。”
韩若壁道:“我能感觉到,你认识写诗之人,也紧张写诗之人。所以,那日听我念出诗句,才会反应过度。那人,到底是你什么人?”
黄芩淡淡道:“你想象力太丰富了,该收敛一下。”
韩若壁笑道:“你现下不说,我只会更加好奇,总有法子打听出来。”
黄芩道:“有人愿在这种无聊小事上花功夫,我也拦不住。”
几个时辰后,二人进入高邮城内。没多久,有人来告知黄芩,说邓大庆已从京里回来,现正在衙门向知州老爷复命。黄芩闻言,甩开韩若壁,径直往衙门而去。到了衙门口,正打算进去,却发现守门的两个衙役目光微异。
黄芩回身,发现韩若壁还一声不响地跟在身后。
黄芩皱眉道:“你还不走?”
韩若壁昂首笑道:“不走。等你带我进去见识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