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萧莨脊背僵硬 了一瞬,祝雁停手上的动作更温柔了些,手指轻抚了抚他的肩胛骨,又说下去:“那几年我过得一点不快活,当初你说的话一句句话都应了验,全都是我的报应,是我自己太蠢了,分不清好坏,也分不清自己最想要的到底是什么,那几年我几乎每日每夜都在想你、想珩儿。”
“我其实想过给你写信,你刚走的那年,珩儿周岁,我打了那把长命锁叫人送去西北,当时我就想写信给你,我想告诉你我很想你,可我写了几句,又怕你看到了会更怨我,不敢再往下写。”
“知道自己的身世后,我确实万念俱灰,我不肯跟你留给我的人走,是以为你已经不在意我的死活了,活着没有任何意义,才想要去死,是我错了。”
“后来看到柳如许出现在军营里,我其实特别怕,他那么好,而我这么坏,甚至一无是处,哪里都比不上他,我怕你会对他动心,我怕你会有别人,那会比死还让我难受。”
祝雁停絮絮叨叨地说完,又继续给萧莨擦背。安静片刻,萧莨平静问他:“你几时学的这么啰嗦?”
祝雁停低笑:“表哥多包涵,我如今也就只能跟你说说心里话,不然跟珩儿说么?那傻小子又听不懂。”
萧莨忽地攥住他手腕,将他拖入了浴池中。
祝雁停被压在池壁上,嘴唇一痛,嘴里很快尝到了略带血腥的味道,再是萧莨灼热的舌挤进来。
祝雁停抬手搂住他的脖子,热切地回应他。
后半夜,外头似又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祝雁停被雨水声吵醒,他其实也只睡了一会儿,浑身还黏腻着难受,萧莨就在他身侧,依旧是趴睡着。
祝雁停看他一阵,小心翼翼地贴过去,搂住萧莨,亲了亲他汗湿的头发。
萧莨被热醒,不耐烦地转过头,哑着嗓子低呵:“离我远些。”
祝雁停不肯,反贴着他蹭了蹭,软声道:“表哥你怎么这样啊,睡完了就变脸,我身上还难受着呢,你让我抱一抱都不行么?”
萧莨皱眉,祝雁停便贴上去亲他蹙起的眉头,又被萧莨按着肩膀推开:“你给我安分点,不想睡觉就滚。”
“你就只会说这句……”祝雁停小声嘟哝,眼珠子一转,似想起什么,起身下了床。
他未着寸缕,赤着脚踩在地上,走去桌边。
萧莨侧过眼,看着他的背影,眼中隐有黯光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