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王的神色几变,难掩兴奋:“若是萧莨痛快将之杀了呢?”
“他舍不得,”虞道子轻蔑道,“萧莨此人,可是个难得的痴情种,要不也不会在攻城战中单枪匹马闯去城楼之下救下祝雁停,如今又日日将人带在身边宝贝得不得了,成王就是看不清这一点,还想利用祝雁停对付萧莨,结果反着了他们的道,一旦祝雁停的身世暴露,萧莨的那些手下若是硬逼他除去祝雁停,只会惹他不快,他若执意不肯,他手下那些人想必也会生出不满,如此闹得上下失和,王爷便有了可乘之机。”
“此计甚好!”聪王抚掌,“……可只凭我等区区几句话,如何叫人信服他就是长历帝的儿子。”
虞道子阴恻恻道:“长历帝身边有个老太监,在皇帝驾崩后得了恩典回乡养老,如今人就在赣州,如若他手里有一道长历帝给的传位密旨,只因皇帝驾崩时迫于祝鹤鸣淫威不敢拿出来呢?我跟随长历皇帝多年,他有一枚玉玺被我收着无人知道,要伪造一份传位圣旨不是难事,只要这老太监当众拿出圣旨,王爷再暗中推波助澜一番,叫这事流传得全天下皆知,哪怕是假的他也能变成真的。”
聪王闻言顿时心如鼓跳,如若此计当真能成,萧莨与他那些部下起了嫌隙,不再是一条心,他或许当真就有了反扑的机会,待到日后大事成,管他什么真太子假太子,一并杀了便是!
想到这层,聪王看向虞道子的目光愈发灼热:“国师高才!待日后成就大业,必与国师共享荣华!”
虞道子不再多言,目露些许得意之色。
景州行宫。
清早起,用早膳时听闻父亲和爹爹要离开两日,留自己一人在行宫,珩儿这小孩当下红了眼睛,泪水涟涟。
祝雁停有一点心虚,抱着孩子哄:“珩儿你乖,那头危险才不带你去,爹爹和父亲后日就回来了,给你带礼物好么?”
小孩抬手抹眼泪:“爹爹偏心,父亲也偏心。”
鸟架上的大嘴巴趁机凑热闹,又蹦又跳扯着嗓子嚷:“偏心!偏心!崽崽可怜!嘎!”
珩儿闻言立时嚎啕大哭,更是委屈得不行。
祝雁停猛瞪过去,大嘴巴脖子一缩,扑扇着翅膀溜了。
祝雁停实在哄不好儿子,无论怎么说,珩儿都只是哭,且越哭越凶。
萧莨过来,一手按在小孩肩膀上,沉声提醒他:“别哭。”
珩儿哭得直打嗝,在萧莨目光注视下,当真渐渐止住了哭泣,但依旧满面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