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郎君的话,已是寅时正了。”
祝雁停闻言松了一口气,都这个时辰了,南征军顺利的话,这会让应当已经到了江对岸,萧莨应当也能喘口气了吧。
心中稍定,祝雁停又问:“荣郎君呢?可出府了?”
“荣郎君子时就已出了府,拿着王爷的令牌去京卫军大营点了兵,带兵去围了勤王府和另几处府邸,这会儿外头已经全城戒严了。”
祝雁停点点头,与人吩咐道:“待荣郎君回来,请他过来。”
下人喏喏应下。
待人退下,祝雁停朝窗外望了一眼,夜色依旧漆黑无边际。
他靠在床头闭目养神片刻,重新躺下去,却已无甚睡意,翻来覆去都再睡不着,干脆又起身下了床,随意披上件斗篷去案边坐下,铺开纸,拿起笔,想要给萧莨写家书。
当年他叫人给珩儿送周岁礼去西北时,也曾想过要给萧莨写信,且已经动了笔,最终只写了几句又放弃了,回忆起当时的心境,祝雁停只觉得,那会儿的自己,当真是傻透了。
若是当初能他对萧莨稍微好一些,如今萧莨是否也不会这般不肯信他?
“表哥安否?见字如晤,方别月许,然思君之念日甚……”
直到窗外天光微熹,祝雁停才歇了笔,抬手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小心翼翼地将信纸吹干,搁到一旁。
辰时,珩儿过来正院这边与祝雁停一块用早膳,见到人进来,祝雁停与他招了招手,小孩走过去,祝雁停将他抱到身上,递笔给他:“珩儿也写点什么给你父亲,我叫人将我们的家书一并寄过去。”
“家书是什么?”小孩懵懂问他。
“就是让你父亲看了会高兴的东西,你想写什么都行,画幅画也行。”
“真的么?”
“真的,珩儿不想父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