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出来的下人战战兢兢地跪了一地请罪。
珩儿气呼呼道:“为什么我的生辰宴不让他参加!我就要他来!”
萧莨的面色更冷:“你要他来?他以什么身份参加你的生辰宴?”
“他是珩儿爹爹!”
“若是爹爹与父亲你只能选一个呢?”
小孩愣住。
那双与祝雁停分外相似的眼睛里逐渐蓄上了眼泪,萧莨看着心中烦躁,低呵道:“不许再乱跑,回去屋里,将衣裳换了。”
珩儿抬手抹了把眼睛,整个人都蔫了,低着头不想再说话,萧莨弯腰单手将人抱起,回去院子里。
之后那一整日,小孩都不怎么高兴,在人前也堆不起个笑脸来,卫氏心疼孙子,找他身边的嬷嬷一问便知道了事情缘由,又不知当说什么好,只能将珩儿叫来自个身边,小声哄劝他:“你父亲也不想这样,你别怨他……”
珩儿委屈问道:“父亲和爹爹为什么要吵架,爹爹说他知道错了,他跟珩儿道歉了,父亲为什么还是不让珩儿见爹爹?”
卫氏揉了揉孙子的脑袋,叹气道:“你还小,不懂这些,长大了就明白了。”
祝雁停狠得下心三年对珩儿不闻不问,萧莨恨他怨他并无错,珩儿这么小的孩子割舍不了对亲生爹爹天然的亲近,他也没有错。
解铃还须系铃人,旁的人说再多,都无用。
入夜,热闹了一整日的国公府逐渐清静下来,珩儿收的生辰礼堆了一屋子,他却连看一眼的兴致都无,踮着脚站在窗户前发呆半天,跑回桌边从桌上盘子里摸了两个红鸡蛋,藏进怀里,转身就往外头走。
祝雁停这一整日都坐在偏院庭中的枯树下发呆,白日里隐约能听到前头传来的热闹动静,又似只是他的错觉。
树上的枯枝抖了抖,一只黑鸽停在了树梢上。
那两个下人先前就已被他打发去了后院,庭中没有别的人,祝雁停一招手,黑鸽便落到了他身侧,祝雁停将它系在腿上的字条取下,上头只有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