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雁停四处看了看,目光落到桌案前的沙盘上,倏忽一顿。
沙盘中是西北三洲的城郭与山川地势,亦有戍北军与北夷兵马的驻防布阵,做得十分精细,祝雁停细细看了片刻,问萧莨:“这也是你自己做的?”
“嗯,闲来无事时花了几年工夫做成的。”
“……你不是说你不会领兵打仗吗?怎做起这个?”
“我从未上过战场,自然不会,”萧莨淡道,“萧家代代从军,祖辈多死在战场之上,故每一代都会留一两男丁在京中,若非如此,承国公府早就没了。”
祝雁停一时不知当说什么好,略一顿,迟疑问他:“那你想去吗?去战场?”
“该我去时,自无不可。”
祝雁停心绪复杂,沉默半晌,他道:“表哥,你得惜命,好好活着。”
萧莨握住他一边肩膀:“不说这个了,坐吧,你不是想下棋吗?我陪你。”
在萧莨书房里下棋品茗,消磨一整个午后。落日之前,下了小雨,萧莨送祝雁停离开,俩人共撑一伞,并肩朝外走,在二门处,碰到刚从外头回来的卫氏。
祝雁停与萧莨一块上前见礼,卫氏打量着祝雁停,客气道:“家中这几日忙着为中元节祭祖做准备,各人手头都一堆事,恐招待不周,怠慢了小郎君,还请小郎君勿怪。”
祝雁停赶忙道:“没有,是我不请自来,不凑巧选在这个时候上门,叨扰了。”
卫氏点点头,又随意寒暄几句,叮嘱萧莨送祝雁停出门,先进去了里头。
上车之前,萧莨握住祝雁停的手,低声道:“母亲回来了,怕有话与我说,不能送你回府了,你路上小心些。”
“国公夫人她……”
萧莨轻捏他手心:“无事的,有我在,你不必担心。”
祝雁停不再多说了:“表哥,下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