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种水果? (1)

致命亲爱的 致命亲爱的 14075 字 3个月前

饶尊咋舌,又品了一口,尝了半天,“只喝出苹果味了。”

阮琦啧啧摇头,这就是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啊。

“我没事在这跟你品什么酒啊?名酒我也忍了。”饶尊说着起身,“赶紧跟我走,废什么话?”

“你对夏昼也是这态度啊?”

“你没事老提她干什么?”饶尊不悦。

“提她,是因为我想知道,你今天突然说这些话是因为内疚,还是……”

“还是什么?”

阮琦盯着他。

饶尊被她瞅得浑身不自在,“你有话就说,别阴阳怪气的。”

阮琦默了一会,突然冷不丁问他,“你是喜欢我了吗?”

一句话问噎了饶尊。

他僵在那看着她,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一皱眉,“你说你还有没有一点女孩子的矜持了?”

阮琦微微一偏头,目光穿过通透的阳光落在他的耳边,思索,“耳根子红了啊?纯情少年,我这酒的度数可不高。”

“不跟我走是吧?”饶尊岔开话题,撸起袖子。

阮琦一瞧这架势不对劲,警觉道,“你干什么?”

“不跟你来硬的你就不知道我饶尊的名字怎么写是吧?”饶尊大踏步上前,一把将她拉起,结实的手臂往她身上一搭,将她拦腰抱起。

“回家!”

**

夏昼团队的人都到了顺义的气味实验室,白天工作晚上也加班,累了就睡在实验室里。

全程封闭,手机可以使用网络,但不能在工作场所进行视频和拍摄。除了平时被夏昼装扮十分温馨的休息区外,工作场所一律采用无菌化处理。前院的房间和客厅主要是用来休息和见客,穿过去到了后院的屋室就是团队人员集中的办公地

点。

数百平的面积,先进化的仪器,还有各类配比区、提取区、蒸馏区、消毒区冷藏冷冻区等,人工香精和天然香料都分门别类放好备用。

各个区域以透明玻璃相隔,方便人员间的相互配合。

装有各类香料、香精的玻璃器皿一字排开,上下数多层,每个器皿里都插着技细的吸管,方便气味调配。

每人都在忙碌。

称量香精、酒精、去离子水等所有原材料,每人负责不同的领域,称料时有人配合在旁观察和监督。

也有负责调色和在香水锅中调配的。

忙碌之余,大家也不忘调侃一下今中午的饭菜。

有的说厨子今天鼻塞了,菜里放了太多的胡椒,呛得鼻子都疼。

有的说以后要换餐厅,这家的菜量越来越小了。

还有的说,我们都是靠鼻子吃饭的人,以后还是少吃点辛辣食物吧,影响工作。

更有的感叹说,天赋这东西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咱们夏总监就天生长了敏感鼻子,照常吃香的喝辣的都不影响。

因为全封闭,所以实验室里没请保姆或小时工,各自负责各自区域产生的垃圾,吃饭就叫外卖。

偶尔夏昼心情好了,也会给他们露一小手。大家七嘴八舌间,陈瑜没好气道,“你们可真是只瞧着别人笑没瞧见别人哭,这屋子里所有的原料都是夏昼多年的心血,有的原料长在无人境,有的原料在雪山之上,有的原料深埋戈壁滩,那都是她一步步走出来的。就算是季菲来了,都不及她的这份吃苦。”

第313章 313 只为见她一面

这倒是让众人闭了嘴。也确实如此,很多原料都精贵得很,甚至有很多是他们从业这么多年都没听说过的东西,有些只存在于古香典之中,堪比传说还要传说的原料,却只有夏昼不想采的,没

有她采不到的。

见陈瑜态度不佳还紧锁着眉头,身边的人问她出什么问题了。陈瑜重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夏昼到底怎么想的,填配新料,香水需要陈化至少半个月,时间哪来得及啊。”

这不是陈瑜一人的担忧,所以,一时间整个实验室里就沉默了。

夏昼在前屋。

午饭吃过后,她将任务分配下去后就把自己关房里。

怀里抱着那只跟着她从沧陵到北京的非洲鼓,曾经在沧陵的手鼓店里做镇店之宝从不出售的那只。

这只非洲鼓照比之前店里的做工都要精细,轻拍时隐隐有沉香。当然,搁在平时,夏昼是从不轻易碰这只鼓的。

现在,她轻轻地拍。

鼓声悠沉。

一只非洲鼓的好坏,决定木,决定皮。鼓身必须得是上好的木料,鼓面必须得是上好的皮质。

这只鼓是她亲手做的,单是寻找鼓身的木料就走遍了沧陵的天周山。

又耗费了近半个多月的手工工夫才做好了这只鼓。

鼓身上的每一字的符也都是她手刻上去的。

夏昼轻拍了两三分钟,然后停下来,手指轻轻摩挲着鼓面、鼓身、鼓绳,摸过每一处她精心设计的地方。

静默了几分钟。

她摸过身旁的芬兰刀。

刀出皮鞘。

光落刀刃,折出锋利光芒。

夏昼咬牙,一沉气,举起芬兰刀又狠狠扎下去。

刀尖破鼓面的瞬间,她顿觉心若刀扎,抬左手按住胸口,隔了许久,终于纾缓了疼痛后,拿刀的右手一使劲,刀刃顺着鼓面的轮廓割开。

**

陈瑜正头疼的时候就见夏昼进来了。

换好了无菌工作服,她的脸色看上去有点苍白。

陈瑜如见救星,走上前问,“香水陈化问题怎么解决?”

“我来解决。”夏昼走到香料提取区。

陈瑜跟上去压低嗓音追问,“按照常规时间的话,我们根本就——”

“够用。”夏昼四两拨千斤。

陈瑜不知道该说什么,很明显,夏昼没想解释给她听。

很快,她见夏昼将一个无菌袋拿出来,里面装着像是皮子的东西。用镊子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进行清洗,这一过程陈瑜看得清楚,还真是块皮子。

“这是什么?”陈瑜忍不住问,“怎么像是……什么动物的皮?”“是鼓皮。”夏昼没瞒她,将手里的皮子洗了再洗,“在早些年寻了很珍贵的香料,清洗晒干,碾碎压粉。这种香料只能依附皮子保存,时间越长,提取出来的气味就会越醇

厚,而且还能混合皮质的香,最适合稳住基调。所以我把保存香料的皮子做成了非洲鼓,随身带着,需要的时候就会用上。”

陈瑜明了。

在气味调配中,含有皮革香气的产品很常见,尤其是在男士香水中,皮革是不可或缺的气味之一。

不过,其实陈瑜还有不少疑问,例如就算有秘制的香料和皮革,那在陈化的时间上怎么就能节省了?

甚至她还想问问这香料到底是什么,怎么就能让夏昼这么自信赢过季菲。

这林林种种的问题在喉咙里转,导致陈瑜站在原地没动弹。

夏昼见状,问她,“还有事?”

陈瑜面色不自然,想了想,终究没问那么多,清清嗓子道,“我是想看看你这边需不需要帮忙。”

“暂时不需要,我先对原料进行提取和蒸馏。”夏昼将皮子洗好后搁置在器皿盘中,一遍遍洗过的水没倒,也直接装进了一支支的器皿瓶里。

就这样,一直忙到太阳下山。

有从外面进来的调香师,轻叹了一口气说,“外面的夕阳可好看了,整个天空就跟火烧了似的。”

有人稍作休息,有人仍在忙手里的工作。

夏昼这才意识到时间。

如白驹过隙。

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摘了手套,看了一眼后招手叫来了陈瑜,让她接手。

等夏昼出去后,陈瑜用滴管吸了一点点蒸馏后的液体后滴在试纸上,那试纸就呈碱性化颜色的变化了。

她闻了闻。

是一种很特殊的气味。

似沉香,但肯定不是沉香,又有极淡的皮革气味,可又比皮革醇厚。

陈瑜不解。

这到底是什么香料?

**

夏昼出来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果然,天际黑红了一片,黑暗即将吞了最后的光亮,距离提交新品又少了一天。

庭院的那株古银杏树沙沙作响,即将落日时分,风也起了,凉了不少。有片叶子落下来,在夏昼的脚旁。

她看了一眼。

叶子大片泛黄了,再过不久,这个庭院会被漫天的金黄装饰。

说实话,夏昼很期待。

这是她回京后度过的第一个秋天。

蓝天金叶,红墙琉璃琉璃瓦,是留在她脑海中最美的秋天盛景。

她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门外停着的是陆东深的车。

没有司机,他亲自开车过来的。夏昼快走了两步,陆东深探过身子开了副驾的车门,她就一低头钻进来了。

带了稍许秋味进来,有凉意。

车门关上后,陆东深把她的手拉过来,包裹手心,“降温了,怎么没多穿点衣服?”

“几步远,也不冷。”夏昼接到他的微信就出来了,又故意问他,“来检查工作进度?”

陆东深轻轻搓着她微凉的手指,笑道,“想你了。”

夏昼觉得很暖。

他手心的暖,还有他话里的暖。

“怎么不进去啊?”

陆东深道,“怕打扰你工作。”

夏昼忍不住靠在他身上,“你要记住啊,我是为了你才这么拼命的。”

“是。”陆东深低笑着环住她,吻了她的额头,“陆太太劳苦功高。”

夏昼重叹一声,没这档子破事,她可不就是名正言顺的陆太太了?

陆东深闻言问她怎么了。

她没发牢骚,问他,“今天怎么样?”

“开了

一天会,明天飞一趟上海。”陆东深轻声说。夏昼知道他忙的不仅仅是天际的事,手底下的项目和产业都需要他去点头,所以,他因为想念,从城区一路开车到这里,只为了见她一面,这让她更是窝心。

第314章 314 难得有情郎

两人静静相依。

车窗外的天际渐渐失了光亮,最终噬了夕阳的尾巴。

难得的安静。

夏昼觉得自从认识陆东深之后,她愈发的珍惜像是这种安静的时刻。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去做,就这么相依相靠,看一次日出日落,享一场风花雪月。

“是要马上走吗?”稍许,她轻声问。

陆东深抬腕看了一眼,说,“还能陪你半小时,然后赶回公司开视频会议。”

夏昼抱紧他,真不想让他走啊。

陆东深窝心于她的依赖,抬手摸了摸她的后脑,又低头轻吻她的唇,耳鬓厮磨间低语问她,“有没有遇上难题?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夏昼摇头,她唯一的需要就想这么窝在他怀里,感受他的体温、他的气息。

“我能搞的定,你要相信我。”

陆东深低笑,说了声好。

夏昼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浅蹭了两下,却是重重叹气,“你说到底是谁泄露了新品的信息?”

“不管是谁,只要能把你摘出去就行。”陆东深道。

夏昼抬眼瞅着他,“你是不是有怀疑的对象?”

“还在查。”陆东深轻声说。

四两拨千斤的回答,让夏昼心里又有底又没底的,她知道陆东深做事向来深谋远虑,可也担心这件事没那么简单,能把新品信息泄露得那么透彻,这无疑是出了内鬼。

可怀疑是一方面,有了实锤是另一方面。

微蹙的眉心被陆东深的手指抚平了。

他将她推靠在车座上,压身过来,手指从她的眉心移开,落在脸颊上轻轻摩挲,低笑,“你呢,任务就是完成新品的调配,其他的,什么都别想,也想别操心。”

陆东深的指尖沾着温度和清冽的气息,夏昼特别喜欢他的手指,骨节分明又修长,操控市场、在利益间翻云覆雨的手,落在她的眼角眉稍时是无尽温柔。

说完上述话,他低脸下来,唇覆上,然后一点点轻柔啃咬她的唇瓣,沉笑喃语,“也不能什么都不想,你要想我。”

臭美。

夏昼想这么说,但一颗小心脏被他撩拨的扑通直跳,掀着潮涌一波又是一波的。她在想着,说男女之间的爱情只有三个月这番话的人一定是乱讲,又或者没遇上对的人。

遇上对的人,别管多久,每一天都会是爱情的模样。

她绕上他的脖子。

他的吻游走在她的唇齿就更加深沉,又攀附她的脸颊,鼻尖贴着耳廓的肌肤,引得她心神恍惚。

这深沉绵延成了他的呼吸,再开口低语时,嗓音性感低嘎得很。

他说,囡囡,我想你。

这句的“我想你”跟刚刚来时的那句“想你了”是两个含义,夏昼觉得身体里也有什么力量似的猛地一缩。

不是她能控制的。

是她的身体对他本能的反应。

夏昼挪开只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指尖传达着的都是他的体温。她的手指轻轻扫过他性感的喉结,就见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一下。

她忍不住笑。

经过这么长时间相处,她太知道陆东深的敏感处一在耳朵,二在喉结,有时候她就喜欢吻着他的喉结,听着他的呼吸由沉稳到沉重再到紊乱。

陆东深知她有意戏弄,低头咬了她的手指,瞳仁里藏笑,可又藏了兽,“别火上浇油。”

夏昼知道他没时间,所以也就不多逗他,抿着唇忍笑。

夜色清淡,皎月明朗。

怀中女人的脸被窗外的明映得白皙透亮,漂亮的眼生着一股子媚,含笑间就像是伸出了钩子,勾得他情不自禁。

陆东深暗自深吸了气。

可又抵不住她的浅笑。

压下头,又咬了她的唇,听到她呼痛他才抬起脸。

摸着她的头,陆东深说,“我很快回京,有什么情况随时跟我联系。”

夏昼点了点头。

搂紧他,贴在他的怀里。

明明不是第一次离别,可她却异常的如同第一次离别般想念。

**

翌日又是个大晴天。

可也看过新闻,在雾霾成了普遍环境下,凛冬前的这段蓝天艳阳算是最难得的了。

夏昼没时间享受北京的秋高气爽,其他人也一样,都在忙着最后一搏。

虽说其他人说不出夏昼加进配方中的那一味原料是什么,但夏昼有意保留,诸位也没多追问。

这期间季菲一直留在北京。

倒是没来实验室,不过,给夏昼打了通电话。

“以你个人的喜好来决定市场

,夏昼,你太自私了。”

夏昼接电话的时候正在银杏树下讨了个空闲,烫了一壶滇红,茶水滚烫,茶叶被热水炸得肢体舒展,散发茶香。

“就算我自私吧,季菲,你又能怎样?”

季菲噎了一下,稍许后语气极其不悦,“我现在越来越怀疑这件事就是你所为。”

“彼此彼此。”夏昼四两拨千斤,“之前又不是没做过下三滥的事。”

“那个配方根本就不是你的,你装什么受害者?”季菲冷喝。

“但配方是左时的。”夏昼冷笑,“你们为了一己私欲连朋友都能出卖,还有什么是你们做不出来的?”

季菲在那边沉默半天,说,“难道你从来没想过,左时也许没你想得那么好吗?”

夏昼一窒息,手指扣紧了茶杯,冷言,“季菲,你还要脸吗?我当初受的那些苦拜谁所赐?左时现在不在,你说什么都可以了!”

季菲没吱声。

只有清浅的呼吸通过电波,在夏昼的耳朵里游走。

隔了好一会,她才开口,“新品这件事不是我做的,你爱信不信。”

夏昼直接掐了通话。

有一种伤害只走身,所以日子久了也就淡了,例如陈瑜当初的行为。

有一种伤害是走心,哪怕沧海桑田,根伤到了就是伤到了,每每碰触还是一汪血迹,例如季菲和卫薄宗。

所以,夏昼无所谓信或不信,伤过一次,再无原谅。

一杯茶下肚,她听见有车轮的声音。

没一会陈瑜出来了,冷着脸,撞见坐在银杏树下的夏昼后,脸色多少不自然,她走到院门口,没开门,就隔着镂空的防护门站在那。

夏昼心里多少明白了。

果不其然,邰业帆的声音传进来了。

“我有话跟你说。”

陈瑜站在阳光里,双手插着衣兜,嗓音就跟脸色一样冷,“你怎么找来的?”

“我听说你在这,所以——”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你听我解释啊,新品这件事我压根就不知道。”邰业帆急了,“而且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大哥那个人虽然说做事激进了点,但也不能做出这种缺德事。”

陈瑜冷哼,“还真是兄弟情深啊,邰业帆,我现在不想跟你浪费口水,你赶紧给我走!”

急得邰业帆跺脚,“不是,这件事跟咱俩感情有什么关系吗?”

“谁跟你有感情?你别胡说八道!”陈瑜一声吼。

两人隔着一道门在门口拉扯了能有二十多分钟,末了邰业帆被气走了,临走前扔下句话:陈瑜,你别仗着我喜欢你,你就肆无忌惮的欺负我!

等陈瑜走过来坐下后,对一脸看好戏的夏昼说,“还说我欺负他?他一个大老爷们我怎么欺负他,等等……”倒了牢骚一大通,才反应过来,“他刚刚还说了什么?”

夏昼慢条斯理地拎起茶壶,给她添了茶水,“他说他喜欢你。”又笑,“这邰家二公子也是朵百年难得一见的奇葩,告个白也这么别出心裁。”

陈瑜的脸一下红了,赶忙抿了口茶却被烫的够呛,咣当放下杯子,夏昼见状笑道,“楠姑娘,要矜持。”

“我怎么不矜持了?他喜欢我我就得喜欢他啊?”陈瑜摸了摸烫疼的嘴,“我都说过了,我现在不想跟邰家人来往。”

夏昼轻笑,用拇指和食指中指捏起茶杯,吹了吹茶面,浅抿。

陈瑜挑眼看她,“你笑什么?”

“没什么,别这么敏感。”夏昼轻轻晃着茶杯,就跟晃酒杯似的逍遥,“你躲着邰业帆,是真不喜欢人家?你可别告诉我,你心里还装着陆东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