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谦自然不知凤逍遥在想甚麽,续道:「不过跟凤主详谈了一个时辰後,皇上的态度忽然改变了不少,可能凤主曾向皇上预示了些甚麽,加上这几天因风公子的事…」
「这几天?」凤逍遥不等倪谦说完便奇道。
倪谦乾咳一声,有些难以措词地道:「早在容城,皇上已跟风公子偶遇,对公子身患疯疾大感可惜,一直想接他入宫诊治,可惜苦无机会,今天公子在较技场大显身手,又被暴徒所伤,皇上恐公子在外难觅良医,便携公子回宫医治调养。」
「在较技场受伤的又不止风少一人,怎麽只对他这般好法?」
「公子武技超群,才貌无双,皇上对他自是青眼有加…」
凤逍遥不屑地哼了一声:「青眼有加?我看是食指大动才对罢?风少虽然发了疯,可不是好惹的,当心采花不成,做了风流鬼才寃呢!」
倪谦神色更是尴尬不安,不住摇头叹气:「皇上英明果断,知人善任,就是天子风流,此事真不知如何了局,倪某与公子一见如故,不论他们那一个出事,也绝非倪某所愿。」
「这就要你这忠臣多动脑筋…」
「在下早已再三规劝,奈何…」
凤逍遥笑嘻嘻的靠近倪谦,压低声音道:「谁叫你眼泪鼻涕的哭著来劝那麽笨?瞎小子最爱打架动粗,你有空便怂恿他一下,纵容得他有多粗暴便多粗暴,身边不管是谁也打个烂猪头,反正疯子打人不用理由,到时看你那宝贝皇帝还敢碰他不敢?」他说著向倪谦使个眼色,悄没声的塞了一枚淡金色的蜡丸到倪谦袖中。
倪谦看也没看那是何物,脸上已现喜色,笑道:「这不失为保存公子的好方法,倪某领教…」蓦地一声马嘶,马车突然停下,打断了倪谦的说话。
「甚麽人!」卫悛张朴同声喝道。
「奉我家主人之命,请倪大人过府一叙。」说话的人措词有礼,可是语气却傲慢之至。
卫悛冷然道:「如果你们真是邀请倪大人作客,那有拦途截车之理?除非你家主子是山贼强盗罢?」
那人怒喝:「大胆小子!竟敢以下犯上,出言侮辱我临川王府!倪大人随我们竭见两位王爷便罢,否则…」
「否则老子就敲断你们的狗爪子!」一个比拦路者更倨傲冷峭百倍的声音从车中传出,紫影闪处,几名最接近倪谦马车的人猛觉足胫剧痛,登时立足不住,跪了下来。
为首的人骇然望去,只见一名紫衫凤目的青年,脸带懒散不覊的笑意,肩上随意地搁著把奇形长剑,懒洋洋的靠著车厢伸懒腰,无视包围在车厢外,来势汹汹的临川王府家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