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废话!不是他们多情,是你无情而已!」方涛说著双剑脱手朝大长老两边颈侧激射,同时飘身移向南宫绝身边,大长老不慌不忙地发出两道罡气,一道割向双剑,另一道却直刺方涛左胸!
双剑像有灵性似的往下一沈,自行改变方向,避过罡气攻击,在半空交错飞腾,速度更增,两道银电已到了大长老身前!
方涛右掌劈向攻来的罡气,「篷」的一下气劲交击声响处,方涛脸色由白转红,退开三步,仍是无法走到南宫绝身边。
大长老玉一样的指爪亮了起来,双手凌空向双剑一抓,双剑便似被吸住似的,往大长老掌中落去,方涛运劲一收,竟仍收不回来,缓缓移向大长老手心,方涛见状改回扯之力为横削,双剑在空中互相碰击,发出「铮!」的一下鸣响,震得飞弹而起,方涛乘势运劲将双剑收回。
「好一个以气驭剑!单以功力修为而论,方兄只怕更胜才子一筹,老夫先前真的小看了方兄…」大长老一身白衣无风自动,空间中气劲迫力暴增,方涛只觉自己便似怒海中的一叶孤舟,若不运功相抗,便连站也站不住,他心中震骇,但更担心南宫绝,刚才那一下剑鸣竟对他全无效用,他仍是失魂落魄的呆坐轮车之中!
「绝!」方涛忍不住传音急呼。
大长老微笑:「没用的,不管方兄用甚麽方法,才子再不会醒来,放心,为了血凤璧的秘密,老夫绝不会伤害才子半分,老夫会让才子就此安静地渡过馀生…」
方涛心知大长老绝不容他活著,然而他亦没有逃走的打算,只深深的望了南宫绝一眼,像放下一切般坦然笑了:「绝当年用一双腿换我一命,这四十年是他替我赚来的,今天才还给他,我还是上算得很。」一个「很」字出口,双剑已再度出手!
大长老姆指一挑,赞道:「好一个随云客!老夫让你三招,聊表敬意。」双手拢回袖中,脚踏奇步,在漫天剑光芒雨中游走自如!
方涛心知大长老那有这样好心!他故作轻视,借让招来削弱自己的信心斗志,以便一举将自己收拾,换句话说,大长老对自己其实不无忌惮。方涛心中已有打算,并没有丝亳动摇,反而笑道:「长老要是食言出手,我也只好怨命罢!反正又没人会看见!第一招!」双剑左重右轻,左手剑劲沈重但阴柔得没半丝风声,右手剑却剑走轻灵,剑劲却是狠辣刚猛,双手剑路截然相反,但又配合得天衣无缝,双剑合璧,顿时将大长老包围在剑圈中!
「之前见方兄沈默寡言,不料词锋也如此厉害…」大长老说时,人像风中草叶般,随著剑气来势摆动起来,身外像有一层油似的,双剑亦刚亦柔的剑气竟是无处著力,以厘毫之差将剑锋滑开!
「长老别忘了我的老友是谁,这叫近墨者黑啊!第二招!」方涛在笑声中气吐丹由,就如平地爆起一下雷震相似,双剑一合,化繁为简,以开山劈石之势连人带剑直刺大长老胸前,这一剑全无变後著,只有剑气不断凝聚增强,分明就是同归於尽的招数!
大长老便似玩弄耗子的猫儿一样,早料到方涛定会跟自己拚命,此等拚命招数全凭一鼓作气,只要避其锋芒,挫其锐气,便能令对手不战而溃。
方涛惊人的剑气震得桌上杯碗纷纷自行爆裂,大长老护身气场再厉害也没法将如此狂猛的剑气卸开,他一面绕著大厅飞退,脚尖随退步急划,一股带著怨灵阴煞之气的暗黑屏障刹那展开,他如雪的身影立时隐没在重重黑煞浓雾中!
阳光遍洒的一叶轩斗然变得昏暗一片,方涛身周尽是令人心寒的阴风鬼啸,已陷於大长老的灵术法障之中!方涛别无选择,只能仗剑硬闯!
在双剑「嘶嘶」的剑气破空声中,方涛破开一道又一道暗雾屏障,气势剑劲表面上仍是势不可挡,但实际已捉摸不到大长老的动向,要是任由大长老继续牵著鼻子走,最後只会输得一败涂地!
一片昏黑中,左冲左突的方涛蓦地把心一横,豹子般腾身跃起,似欲孤注一掷!大长老心知方涛技穷,心中暗笑,只等他最後一剑发出,便出手制他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