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我不过是碰上了才插手而已,况且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左临风不禁头痛起来。
烈缺笑指身後的连山,道:「都怪这小子多嘴,加上另外那位南宫少爷,把公子破关闯坛、独斗双魔、三剑迫退梅铁蕚的事,说书也似的向乡民们宣扬,那个不想见见这样的少年英雄?别说他们,老实说我老烈自问也没有三招内迫退铁蕚寒梅的本事,现在正为那天迟来一步,看不到那一战而後悔得要命!」
「天…」左临风苦笑摇头,众人如此大肆张扬,自己这冒牌公子只怕充不了多久,必需尽快完成义父的心愿才行,随即想起南宫一鸣来,开:「一鸣他走了吗?怎麽不见人了?」
连山脸现忧色道:「昨天一鸣兄还跟我一起看视那些负伤重病的乡民,似乎已无大碍,不料今早跟我谈起前日矿坑一战时…」
左临风不等他说下去已接著道:「你们还动手比划,模仿当时对战的情形,一鸣忽然伤势复发,是也不是?」
连山眼也大了讶道:「公子怎麽清楚得像亲眼看见似的?」
「一鸣他太不少心了,双魔的内力岂同寻常?他们体内互有对方的真气,被任何一人所伤,也跟被二人合力所伤一般,二人真气正反相生,可令伤者经脉真气像被人硬扭一下似的,表面像是好转无碍,但一旦提气动手,经脉立被侵入的真气互相撕扯至重伤,一鸣他不知厉害,情况只怕有些麻烦。」左临风俊眉轻皱道。
「一鸣公子出了事,你怎不早说?」烈缺斥道。
连山垂头禀道:「铁总管正在给一鸣少爷诊视,我见南宫公子刚刚醒来用餐,不敢打扰,并非有意隐瞒不报。」
「烈帮主别怪连山大哥,有铁叔照管,一鸣暂时应无大碍,我自有法子替他解除所中的阴毒真气。」左临风站起来道。
连山喜动颜色的道:「真的?」
左临风点头一笑道:「不过有劳连大哥你带路。」
连山一呆後才想起:「啊!我忘了公子的眼…对不起,我该死了!」
立秋一拍不住打躬作揖的连山一下,笑道:「别说是你,我也常常忘了这家伙是个瞎子,他从不忌讳别人说他瞎的。」
连山一面转身快步引路,心中暗道:「你当然不用忌讳!你是他甚麽人啊?」那天二人的互相关切的亲密状况,加上立秋一整天在房中「照顾」他的少爷,连山等对二人的关系早已心中有数。武林中有断袖之好的大不乏人,只是以这位南宫少爷的美貌人材,偏偏跟这麽一个平凡下仆相好,不免使旁观者酸溜溜地大有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之叹。(是一朵鲜花被牛粪插才对罢?)
烈缺听了立秋的话却欣然道:「有真本事的人才不怕人说他的短处,单是此点,已足见公子襟怀洒脱,公子双目虽盲,但心清如镜,比有眼f的人还清楚得多,小小缺陷又怎难得倒真英雄?只是公子长得玉人一般,稍有微瑕,也叫人瞧著便心疼可惜,如换了是我这又老又丑的叫化子,别说瞎眼,连鼻子耳朵也通通割掉,也没人会觉得可惜的。」
左临风笑道:「烈帮主怎麽开起在下玩笑来?在下不是看得开,只是眼珠子没了便是没了,哭也哭不回来,不如放豁达些好。爹还笑说有跛的老子,便该有个瞎的儿子,这才是三绝庄的家风呢!」
四人说话之间已到了南宫一鸣的房间,为了方便医治有伤病在身的乡民,将木蜃宗的人赶跑後,丐帮弟子一直留在坛中处理善後,将其中数个较大而宽敞的房间暂时拨作左临风和铁衣等外客的住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