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楚军人声鼎沸,士气高涨,众人纷纷向栈道上挤了去。
楚云祁皱了皱眉,拔剑对着身旁的一块巨石削了下去,如同雷霆般的声音吓得众人立住看向楚云祁这边。
“军中不得喧哗,都当做耳旁风么?”
楚云祁沉着脸,抬高了声音道:“这里是军营不是三尺陋巷,诸位身在军队,就应该知道军法是什么,如此不懂军规,还谈什么上阵杀敌?”
士卒们面面相觑,才意识到就这么毫无组织乱哄哄地挤上栈道会有多危险,众人低下头,缓缓退了回来,不知是谁带头,哗啦啦跪在楚云祁面前。
楚云祁扫了一眼众人道:“本帅知道诸位都是我大楚的热血男儿,只是这么你争我抢地过去太危险,我大楚的锐士是要为楚国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的,怎能葬身在这吃人的山中?!适才挤过去的士卒班师回朝后依据军法惩罚。”
“诺!”众人应声。
“本帅开路,各军司马编排好顺序跟着本帅,副将范夤断后。不得喧哗闹事,违令者,本帅刀剑伺候!”楚云祁冷冷扫了众人一眼道。
“诺!”范夤和各路司马抱拳行礼道。
很快,众士卒便一字排开,由楚云祁领着缓慢却平稳地踏上栈道。
楚云祁后背紧紧贴合山崖,面前便是万丈深渊,稍有不慎便会坠崖摔的粉身碎骨,将士们都凝神看着脚边的路,队伍静的出奇,只有风吹刮山谷的呼呼声和不知在那个山头的猿猴啼鸣声。
岭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勾连。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青泥何盘盘,百步九折萦岩峦。
楚云祁在班师回朝后,每每想起攀爬栈道的过程都会唏嘘好一阵,他用夸张的语言向苏珏陈述,而白衣相国总是浅笑着静静倾听。
大军走过栈道,每人都出了一身冷汗,被山风一吹都瑟瑟发着抖。
楚云祁也是一身冷汗,身上穿着的玄铁铠甲压在被汗水浸透的衣服上,冰冷似铁。他吩咐各路司马清点人数后朗声道:
“将士们,岭国的国都就在眼前,今夜便攻占川渝,斩敌多者,重重有赏!”
“诺!”山谷间传来众人的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