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尔哽咽,道:“大王何必如此,大王只需要将太后软禁即可啊!”
耶律凯慢慢站起身:“只有死人…只有死人才能不会泄露朕的秘密,木尔,朕如今最信任的就是你了,你不会像母后那样,想要把朕置之死地吧?”
木尔俯首在地,下定了决心:“属下绝不会背叛大王!”
耶律凯听罢,心里总算是有了点安慰:“甚好。”
他脚步有点跄踉的走出寝殿,明明是觉得眼前一片昏暗,却忽的见到一片灿烂刺眼的阳光,险些让他睁不开眼睛。
晃了晃神,他站在原地许久,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此刻,他全身是剧烈颤抖着,泪流满脸,抬起自己的手看着,上面宛如沾染着腥红,提醒着他杀了自己的父母。
可心中的恐惧之意很快就压下来,他步伐坚定,往
前走去。
光明在前,他为何还要惧怕?
他父王早就教过自己了,成大事者定有所舍弃,他如今所舍弃的只不过是芝麻,他来日定能得到更多,譬如,这个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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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行人在撤回齐国的路上,就收到了藩国太后病逝的消息。
凤倾晚将纸条反复看了看,不大相信,道:“藩国太后的病情得到了控制,怎么会忽然就病逝了呢?”
就算藩国太后曾经被蛊虫所伤,但也不至于会没了性命,她对自己的医术还是颇有信心的。
耶律韩拿了过去,细细的瞥了一眼,才道:“这有什么稀奇的,有人想她死,她就算没病死,也活不过五更。”
凤倾晚抬眸,道:“你是说耶律凯?”
“太后和先王感情深厚,当年那小狼崽杀了先王,太后是宁可杀了自己儿子报仇的。”耶律韩神色淡淡的,“只不过我当初念着小狼崽年纪还小,他平时性
子纯良没杀心,又是先王唯一的儿子,我才坚持把人保住了,如今看来,我是看错了他。”
也是因为他当年一念之差,才造就了今日这个局面,害得太后也丧命了。
凤倾晚经历了两世,对人性是揣摩得透彻,道:“一个人既然能弑父,那他又怎会是纯良之人呢?你这话说出来倒是惹人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