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睡着了吗?何时下来的?怎么走路一点声响都没有,好似鬼。
这个鬼现下站在门口,正有几分不耐烦的质问我。
我余气未消,即便怕鬼,也僵着不愿服输,我蹲在原地没动,硬着嗓子没好气道,“要你管。”
话一出口,才发现声音竟然有些嘶哑。
为安顿了一会儿,说道,“起来,回房睡觉。”
我没那么快忘掉他不轻不重的一巴掌,他语气虽不如先前冷淡,但谁知道回房后是不是要继续受他冷脸,我哼了一声,只低着头看明白。
我倒不担心他强行迫我回房,他这个人一向斯文有礼,被拒绝后顶多扭头走人,不愿与人拉拉扯扯,不过我还是低估了他,精明如他,有的是方法让人按他意志行事。
“如果还想去工作,就乖乖起来。”他说。
我抬头看他,不相信他竟会轻易松口,可他黑漆眸子明亮平静,无半分假装,甚至也没有不悦之色,仿若之前的生气也消失贻尽。
他今天居然这么好说话,莫非中了魔怔?实在匪夷所思,让人想不明白。
他的目光在我脸上转了一圈,似有似无的在我眼睛上停顿片刻,又很快移开,旋即落到我的脚上,眉毛微挑,“怎么不穿鞋?”
为免惊动他,我才赤脚而行,被他提醒,我才突然惊觉脚早已冻的发凉,现在还未入冬,室内还没换上地毯,仿古地砖颇有几分实实在在的寒意,我待的时间又不算短,脚下已是冰凉一片,怪不得刚刚一直觉得有点冷。
见我自己都懵然,为安终是皱起眉头,向我走近一步,伸手将明白从我怀中提溜出来,放到它自己的窝里,再一次对我说道,“明朗,起来,回房去。”
他既然不再生气,我也懒得去想是什么让他消气了,总之抓住眼前机会才是合宜之举,我顺势起来,却不料蹲的太久,脚发凉不说,腿也早麻木无知觉了,猛一起身,膝盖和小腿处一麻,重心不稳的就往前倒去。
为安眼明手快的扶住我,用看孩童一样的目光看我,我呶呶嘴,当没看见他的鄙夷,“腿麻了。”
我以为他会丢下我,等我缓过来后自己走回去,没想到他略一弯腰,我一愣神,待反应过来时人已在他臂弯里。